她望着一碗碗被红油包裹着的小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去她妈的刺激,爷来了!
......
“老板,一碗面,加鸡蛋,多加辣!”
山城早餐摊有个烟火味儿十足的特点——没有桌子,人坐在稍矮一点的板凳上,把面放在面前稍高些的板凳上,对着马路便开始了这天的第一顿饭。
这也是莲娘和赵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睡眼惺忪的莲娘穿着白色吊带裙,长发随意地盘起,背后的纹身在吊带下若隐若现——是的,第一场就是有纹身的戏。
路知忆站在化妆室的角落里,偷瞄着沈南沨。
和她这边的落寞不同,她身边围了一群人,热闹非凡。
“好了,路老师我们先出去了,您这边完事儿了叫我们就行。”
路知忆回过神,忙扯出个笑脸,点头答应道:“好的,给各位添麻烦了。”
人群离开,不大的化妆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路知忆尽量自然地走到沈南沨身边,故作轻松道:“沈小姐,咱们开始吧。”
沈南沨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镜子里笑容僵硬的路知忆,嗤笑道:“路知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顺拐了?”
“啊,”路知忆垂眼打量了自己一眼,天地良心,她是真不知道,“是吗,不过我觉得这不影响我手上的活儿。”
沈南沨起身,正对着路知忆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吊带内,不一会儿,黑色的内衣便被她随意地扔到了一边。
路知忆一愣,喃喃道:“其实不用脱,解开就行。”
“是吗,可我已经脱了。”
沈南沨挑起路知忆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可四目相对的瞬间,自己却“咯噔”了下。
她把手收了回来,躺到了一边的垫子上,低声道:“开始吧,外面一帮人等着开工呢。”
路知忆失笑,暗自腹诽:明明是自己先找的事,现在这话怎么有几分甩锅的意思呢?
腹诽归腹诽,路知忆说出口的还是一个“好”字——没办法,人是甲方,人给钱了。
沈南沨把吊带卷到胸前,露出了纤细的腰肢。
路知忆下意识咽了咽,暗自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才重新集中了精神。
她走过去,正准备画的时候,却发现了新的问题——沈南沨露少了。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冷静地说:“把衣服往上卷一下,剧本里有交代,'m'得露出来。”
沈南沨回眸斜睨路知忆,路知忆感觉自己连呼吸声都轻了下来,但耳朵还是很不争气的热了。
沈南沨轻笑了声,没有多问,干脆把吊带脱了下来。
路知忆半睁不睁的眼睛倏然瞪大,连心跳停了一秒。
“愣着干嘛,干活了。”
路知忆回过神,木然地点了点头:“哦,好。”
她闭上眼睛,默念了三遍“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结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在手碰到沈南沨后背的瞬间破功。
沈南沨的皮肤冰凉,和她灼热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触到的瞬间,路知忆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后背的皮肤细腻紧致,腰肢纤细而不羸弱,隐隐可以窥见腰腹上的马甲线,再往上,便是带着香气的柔软。
路知忆闭目屏气凝神,在画到最后一个单词时,一直沉默的沈南沨轻飘飘地说了句:“路知忆,接这份工作你就这么难受吗?”
“啊?”
沈南沨抬手指了指放在两人对面的镜子,说:“从画第一笔开始,你就一副英勇就义的悲壮样,这么难受?”
路知忆无话可说,干脆装聋——毕竟多说多错,少说话少惹事。
沈南沨被她窝囊的样子惹火了,冷笑了声:“我记得你以前很能说啊,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你要是真的不想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大可以和姜导提出来,走人就是了。”
路知忆怔住了,过了半晌才低声说:“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以前啊。”
沈南沨一愣。
路知忆把最后一个字母收了尾,起身对她笑了笑,轻松道:“还没有干,你在趴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路知忆,对......”
话音未落,路知忆就忙打断她:“别,我没那么脆弱,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谁都可以和我说对不起,但你不行,你说了我难受。”
路知忆望着沈南沨的背影,不知道是在和她说话还是在劝自己:“人是我失手杀的,你没有拿刀比在我脖子上逼着我杀人,你要是因为这个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的话,大可不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特别不希望和我有交集。”
路知忆把工具一件件收起来,轻笑了声:“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吧,说句很没有出息的话,时至今日,我看到你时,心还是会不自主的咯噔一下。”
路知忆深吸了口气,耸了耸肩:“这话挺矫情的,但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不敢说了。”
“沈南沨,从14岁到26岁,我已经喜欢了你12年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继续喜欢,所以我看不了你受罪,也听f不了你的对不起。”
“沈南沨,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路知忆轻笑了声,“你不想我打扰你的生活,干完这个活儿我就绕着你走,咱俩,就这样保持着暂时的工作关系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