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理解”只维持了一个星期——是得有个人空间,但也不能一点二人世界也没有吧?!
“路知忆, 你去和纹身过吧!”
路知忆看着对话框里的话, 脑子里连沈南沨打这行字时的气呼呼的表情都想象了出来, 嘴角不觉升天。
马亮望着对着手机傻笑的路知忆, 蹭了蹭身边的顾殊,低声问道:“小路是谈恋爱了吗?”
顾殊正忙着开团, 漫不经心道:“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征服我路哥的人已经和她渐行渐远好多年了,她和谁恋去?”
“万一, 我是说万一啊,”马亮打量着在工作台上忙着的路知忆,“那个和她渐行渐远的人掉了个头回来了呢?”
“不可......”
话未说完, 顾殊忽然想到了什么——谁说不可能的?
沈南沨不就是“掉头”回来找路知忆设计纹身了吗!
顾殊把手机扔给了马亮, 头也不回地下了楼,临了还不忘喊道:“帮我打完,那帮孙子好举报人!”
路知忆把工作台收拾好, 刚准备哄一下炸毛了的沈南沨,没等她拿出手机,胳膊就被顾殊一把拽住,她诧异道:“顾殊你干嘛?”
“路哥,问你个事儿, ”顾殊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问道,“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沈南沨又勾搭你了?”
“什么玩意儿,谁勾搭我了?”
路知忆推开门出去了,出去时胳膊撞了下他。
顾殊刚松下来的气又提了上去——答案不置可否,这俩人又勾搭上了。
顾殊没有说废话,直接问:“你想好了?”
路知忆吐出烟圈,点了点头。
他在知道路知忆被马亮打包送去沈南沨剧组的时候,就有预感:这两人要破镜重圆了。
但路知忆站在他面前点头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心里的火。
“路哥,八年,八年没来看过你一眼的人,你怎么敢再和她在一起的?”
路知忆垂眸,掐灭了手里的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你当我那八年是转学了吗?探视这种事能谁想来就来的吗?”
顾殊被她这一套完全袒护沈南沨的话术气笑了:“她当年要是有那个心,找我就可以,就算易阿姨找她谈过话但......”
话音未落,顾殊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噤了声。
但路知忆不是聋子,和沈南沨有关的一切她都无比敏感。
她攥住顾殊的手腕,追问道:“我妈找过她?她们谈什么了?”
顾殊暗骂了自己两句,他觑着路知忆要吃人的神情,立刻放弃了抵抗:“路哥,有话好说,先把我手腕松开呗,快断了!”
路知忆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忙把手松开,顾殊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
顾殊见她表情好些了,松了口气:“路哥,我觉得其实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不过你既然问了,兄弟我该说还得说。”
......
路知忆被警察带走后,沈南沨连着三天没去上课。
一直待在警察局,从日落西山待到街灯亮起,谁劝都不走。
直到一道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沈南沨抬头,便看到了易卜凡略显疲态的脸。
“你蹲在着蹲久了退不麻吗?孩子,和我聊聊吧。”
沈南沨点了下头,扶着墙起来的时候,整条腿都是僵硬的。
但易卜凡没有要停下等她的意思,她暗自吸了口气,姿态滑稽的走出了警局。
易卜凡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偌大的办公区空无一人,只有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阿忆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喜欢一个女孩子。”
沈南沨一怔。
易卜凡看到她的反应,心里便有了数。
她倒了杯水推到了沈南沨面前,说:“那个女孩是你吧。”
“我......”沈南沨捧着水杯,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易卜凡也没有想听她说话的意思:“我不是一个老古板,路知忆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她喜欢谁我这边都没问题,只要是个人,她喜欢的,我举双手赞成。”
“但孩子,空有一副人的躯壳不能称之为人,做人,做起码的,就是要有正确的道德观,”易卜凡的头一阵抽痛,她阖上双眸边揉着太阳穴边说,“卢志杰,你和他起过纠纷吧?”
沈南沨点了点头。
易卜凡确实不是一般女人,在接到警察电话后不仅慌了阵脚,反而飞速把“受害人”查了个底朝天。
她敢查的底气来自对自己的教育拥有绝对的自信。
她的女儿虽然不是人中龙凤,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动刀子的流氓。
她看到沈南沨在hurry暴揍卢志杰的照片时,便明白了——这人是来报复沈南沨的。
路知忆不是一个会轻易和人闹翻脸的脾气,能让她忍不住动手的只有原因只有一个——她真心在乎的人受委屈了。
她小时候没少和人打架,但打架的缘由千篇一律——“妈妈,那个人说你坏话,我生气了。”
她长大些,这个底线还没变,不过处理方式从拳头变成了嘴,气势比菜市场大妈讲价还凶。
那个时候,路知忆在乎的是自己这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妈妈;现在她在乎的是她真心喜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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