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眸望着路知忆漆黑的眼眸,语气娇俏勾人,“我这都陪你睡了,路老板准备给多少啊,嗯?”
沈南沨是个矛盾的个体,清冷和妖媚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感在她身上却异常和谐。
白天她是聚光灯下不可亵渎的白山茶;夜色降临,在爱人怀中,她是娇艳热烈的红玫瑰。
路知忆觉得自己像西天取经的唐僧,怀里的沈南沨就是她九九八十一难里“大劫”。
显而易见,路“长老”道行不够。
美人都在怀里了,坐怀不乱简直是在浪费良辰美景。
我要真是唐僧,这辈子估计是取不到真经了。路知忆想。
路知忆十分“大尾巴狼”地摇了摇头,然后吻上了怀里的“妖精”。
“沈姐姐,”她把脸埋在沈南沨的颈窝处,深吸了口气,“你好香啊。”
城市不眠的灯火透过落地窗,碎成光斑落在裸露的肌肤之上,似最华贵的晚礼服,勾勒出美人紧致完美的腰线。
路知忆拽下一个枕头垫在沈南沨的腰下,沈南沨在“红毯”之上浅笑着,举手投足,皆为风情。
圆月当空,春光旖旎。
沈南沨望着路知忆的睡颜,她轻轻描摹着路知忆的两片薄唇,鼻梁,最后定格在微蹙着的眉间。
她记得路知忆曾打趣过她,“睡觉都要皱着眉,沈姐姐,你是做梦都关心国家大事吗?”
“睡觉都要皱着眉,”沈南沨轻轻吻了下路知忆蹙着的眉间,呢喃道,“你会不会连做梦都不安宁。”
沈南沨叹了口气,起身捞起手机便离开了房间。
沈南沨离开后,路知忆便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沈南沨手机上没有姓名的短信——俞夏自杀未遂,A市人民医院F楼C区。
第二条短信是:人救回来了,确诊艾滋,怀疑其吸食毒品为境外新型毒品。
A市人民医院,路知忆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夜色下的烟火更加野蛮绚烂,黑夜是养育所有不堪和罪恶最好的土壤。
*
急诊科永远繁忙,妇产科永远有新生命的第一声啼哭,儿科里,孩子的哭闹混杂着家长的歇斯底里。
大厅里,形色各异的记者捧着□□大炮占据着各个角落,抱着孩子着急挂急诊的母亲无处落脚,只好靠着墙根等待护士。
路知忆忽然不知道是该夸他们新闻敏锐感高,还是骂他们太没良心。
一言以蔽之,生命不息,造作不止。
路知忆依稀记得年初和丁阿姨联系的时候,她说过自己不干急诊了,转到儿科了。
沈南沨捧着一束凤尾兰,高跟鞋的咔哒声在空阔的楼道里回响。
俞夏的病房很好找,找到警察就找到了她。
许天泽见她来了,上前低声道:“发现她自杀的时候,血已经流出来了,第一个发现她自杀的同事先去检验科做检查了,动作要快。”
沈南沨微微颔首,将要推门进去之时,走廊里传来了一声呼唤,那是她刻进骨髓里的,永远无法视而不见的人的声音。
沈南沨循声望去,路知忆逆着光朝她走来,身后是漫天的星辰月色。
第32章 chapter 32
“没事, 没事,没感染。”
楼道里压抑的空气因为这个好消息消散了些,但一旁无人在意的应急楼道里, 却依然低气压。
路知忆想抽烟,又记起沈南沨不喜欢烟味, 最后放弃了。
沈南沨实在忍不下这种压抑的气氛,刚想开口解释, 却被路知忆冷冷地打断道:“沈南沨, 我现在还在气头上。”
沈南沨一怔, 路知忆深吸口气:“你只要开口, 不管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不想和你吵架, 所以给我点时间,让我冷静下。”
简言之,把嘴闭上。沈南沨很想反驳她, 但又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路知忆没有再看沈南沨,她转过身往嘴里扔了一颗薄荷糖, 深吸一口气, 从头凉到尾——提神醒脑。
“我冷静完了。”
沈南沨瞥了眼手机,过了十分钟。冷静的还挺快。
“我问你答,你只说是和不是就好, 可以吗。”
沈南沨望着路知忆,内心一阵无语:这是在询问意见的语气?这是下通知的语气。
但碍于心虚,沈南沨乖巧地点了点头。
“给你发短信的是许天泽吗?”
“是。”
“俞夏吸.毒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
“你有参与这件事吗?”
沈南沨一顿,眸色深沉,似在思索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角色, 路知忆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
路知忆松了口气——没参与就好,没参与就好。
沈南沨见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打趣道:“那么相信我?我要是骗你了怎么办?”
路知忆没了心理包袱,也卸下了正经八百的面具,痞笑道:“骗不骗我这事儿另论,吸毒贩毒这种丧良心的违法事儿你不会干。你瞧不上那么没品的勾当。”
路知忆从口袋里捞出一块儿糖,递给了沈南沨,眼眸澄澈,“我说过,沈姐姐,你在我这儿是一个很好的小朋友。”
“啊,不对,你现在一大把年纪了,不能说小朋友了,”路知忆粲然道,“你是我认定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