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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凤过青山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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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过青山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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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房,纠结不散。

    ****

    正月十四。

    肃北县城城西最繁华热络,客流如云的岳家酒楼。

    二楼的梨花窗雅座单间之内,坐着一尊肥肥白白、胖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男子头戴狼皮毡帽,身穿名贵貂皮大袄,身后两侧各站着一名身材剽壮的伙计,一个是蜡黄脸,一个是黑绿脸。仨人凑成了三种挺难看的颜色!

    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酒楼伙计点头哈腰地让进来另一路客人,也进了这雅间。

    这一路为首的男子,高大宽阔的身板,上穿一件青黑色缎面袄子,露出下/身的浅灰色长衫。貂皮圆帽遮住墨黑的剑眉,只露出一双明朗润泽的眼睛,在浓重深凹的眼眶中隐隐蕴含沉稳和张力。

    身后也跟着俩伙计。一个黑黢黢、硬邦邦、光头圆脑的家伙,裹着一身儿的黑皮。另一个身量窄小瘦长,貂皮小帽直接遮住大半个脸,只露出浅色的两片小唇和瘦尖尖的一粒下巴。

    肥白胖子咧开一口镶得参差不齐、有金有银、还透着个把漏风黑洞的牙齿,嘿嘿笑道:“镇三关,咱兄弟可是好久不见呐!别来无恙?”

    剑眉男子在圆桌上坐定,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陆大掌柜,好说好说!”

    白胖子伸伸手道:“老弟,喝茶啊~~~”

    镇三关道:“您慢用。”

    白胖子故皱眉头,皮笑肉不笑:“哎呦呦~~~,还怕俺给你下毒?俺哪能啊~~~”

    镇三关也笑了:“您当然不能。俺就不喝茶,只喝烧刀子。”

    白胖子从怀里拿出个烟袋锅子,在小铜锅里填满了烟丝,拿洋火点着了,放在一嘴五颜六色的牙口之间嚼着,砸吧了几口,抬眼说道:“老弟啊,哥哥俺今儿个下帖子请你来,是跟你商量商量。这肃北、敦煌、阿克塞三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离咱两家绺子都不远,是哈?你看看,咱这票份子,咋个分成儿,互相划出个道道来,也省得将来扯出来啥纠纷!”

    镇三关砸吧了一下嘴,乐了:“陆大掌柜是想说这事儿。俺也想问问您,俺们野马南山口上那几个镇甸,最近不是都靠了您了?您这道道都自己给自家划好了,还来问俺?”

    “哎呦,别这么说,俺那是看见没主儿、没靠人的店子,才给他们立立规矩,整饬整饬!老弟你要是说那是你的地盘,哥哥俺还就不去了!”

    “呵呵呵呵~~~,算不算俺的地盘,陆大掌柜您拿张地图,伸手量量!就那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您再立规矩,就快要立到俺野马山头上了,把俺绺子也划您地盘上得嘞!”

    白胖子满满地吸了一口烟锅子,身子微微晃动,一身儿的貂皮在日光下透出华贵雍容的光泽,裹在那洗澡桶一般的身材上,愈发显得这人就是撴在凳子上的一只硕大的镶着金边儿的桶!

    三层的下巴上,那一嘟噜一嘟噜的白切肉,说话的时候就跟着全身乱颤:“俺说老弟呀,要不然咱这么着,这肃北城啊以后你守着,什么沉梁峪的老子以后也懒得去……不过有一条,你以后,别进玉门!”

    镇三关鼻子里哼出一声,脸一偏,回过头来倏然盯住白胖子说道:“真有你的!你把祁连山的脖子给卡住了,想掐着噎着俺?俺这日子要是过不舒坦,大家、以后、都、甭、舒、坦!”

    两人互相不错眼儿地死盯着对方,四目交火,互不相让。白胖肿胀的小红眼睛对上了浓烈深刻的金棕色眸子,咻咻地喷着烈焰。

    半晌,白胖子忽然笑了,摆摆手:“咳,咳~~~,咱兄弟讲话,别伤了和气。镇三关,老子有钱,你有枪,咱俩兄弟若是联手,就算他‘甘肃王’马云芳来了,也拿咱没辙,是不是?”

    镇三关不置可否,没有接茬。

    白胖子道:“得了得了!俺管老弟借的家伙,老弟拿来了没?”

    镇三关随意搁在桌上的一只手,朝身后的黑狍子伸出二指,打了个手势。黑狍子从身背的匣子中拿出折叠起来的一杆“汉阳造”,“咔咔”几下给装配起来,递给了白胖子身边的一个伙计。

    那伙计接了枪仔细检验了一番,冲白胖子点了点头,又将枪递回黑狍子。

    胖子笑呵呵地问:“那,其他的货呢?”

    镇三关下巴一点,努了努嘴:“后院儿的柴草车上,陆大掌柜自去拿。俺的银子呢?”

    胖子眯缝着眼儿,探出了烟锅子,拿那烟杆一指:“窗台上摆着呢!老弟自去拿。”

    镇三关的唇微微浮起,化作一弯俊朗的笑容,脸颊上的笑纹道道深刻。

    眼角余光瞥见梨花门外闪过一道身影,立刻高声叫道:“店小二!进来!”

    门外应声,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进来了,一看屋里这六位爷个个是横眉冷对,一看就不是一群好鸟!

    镇三关面无表情地说道:“店小二,去把窗台上那匣子拿过来!……搁桌上,打开,看看里边儿有啥!”

    那店小二不明所以,又不敢不从,抖抖索索将匣子打开,里边儿露出用油纸包裹好的,码成一摞一摞的银元。

    白胖子笑道:“咋样?老子没蒙你吧!枪到底搁哪儿了?”

    镇三关却冷眼冲那店小二说道:“从下边儿拿一摞,剥开给老子看看!”

    一张油纸被撕开,两头儿扣着两枚大洋,中间是一截叠得形状整齐、紧紧捆扎的草纸!

    桌上转瞬间风云骤变。

    白胖子右手边儿的黄脸伙计,神经像是绷到了极限,脸色暗自发白,额头虚汗,此时紧张得手指头只微微动了那一下,顿时风声鹤唳,一石溅起千层浪!

    满桌的六个人如同得到了某种号令,十二只手一齐“唰”、“唰”、“唰”掏出了家伙!

    那店小二听到脑顶耳边动静儿不对,待抬起头来再看,惊得“哎呦”一声,拔腿就要跑。

    哪里还来得及跑?黑狍子一脚将之撂倒在地,踩在他后背上低声吼道:“别动!老实待在这儿!”

    此时,镇三关的脑门子上抵了盒子炮的三根枪管子,白胖子的一把,身边儿两个伙计各一把。

    白胖子的脑门上顶了俩枪管子,镇三关的一把,黑狍子的一把,左肩上还架着一把鸣凤剑。

    黑狍子的另一只枪和黄脸大汉互相抵着脑瓢。

    息栈的雏鸾刃顶在黑脸大汉咽喉处,却被对方一根枪管子扣住了太阳穴。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白胖子的另只枪抵在了息栈的眉心,而镇三关的另只枪顶在了黑脸大汉的下巴上。

    “咔咔咔咔”,十只食指拉动枪栓的声音。

    桌下趴着的店小二顿时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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