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贾赦连打开看一下都不曾,便将盒子推了回去。
“你舅舅吃饭还是吃得上的,这些都用不着,你收回去吧 。
银两你拿着用来打点,舅舅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你什么忙,荣国公府早就名存实亡,你将来在京城发展都需要你自己努力,这钱总是用得上的。
至于铺子、庄子,放我手上也没用,瑾儿年纪不小了,明年选秀过后就要指婚了,这些都给她留做陪嫁吧!
其实我祖母和母亲留下的东西原本就是给你娘做陪嫁的,你娘从小就聪明有本事,比我强上百倍,当年你外祖父还在时就说过,可惜你娘不是男儿,不然荣国府绝不是现在这情形,那些财物放我这我根本就保不住,都给你娘倒省心了。”
“舅舅何必自谦,我娘在家时常挂念你,她说这些产业原本是打算出阁后过上一两年就交还给你,只是没想到一过门就随我父亲去了任上,一去二十多年,好在年景不错,这些年来不但没亏空反倒盈利三十余万两,除了增添的产业,仍有三十万两银票交给你,舅舅只管收起来,我们兄妹出门前尽带了银两,足够开销了。”
年羹尧原以为贾赦不知道这盒子里面的数目,这才隐晦地告诉他。
没想到贾赦听完后倒是笑了,拍拍年羹尧的肩膀:
“你小子还跟舅舅耍上心眼了!娘亲舅大,舅舅让你收起来你收起来就是了,在京城多少银子都花得出去。
再说到我手里我也存不住,你也知道你表弟的德性,早晚都要被他哄了去交给二房,与其这样倒宁愿给你们兄妹花用了。行了,别瞎操心了,要真担心以后舅舅老了没人管,你给舅舅养老就是!”
年羹尧哭笑不行,这舅舅还浑上了。
“舅舅都说了娘亲舅大,外甥自然是不会看着舅舅晚景凄凉,只是表弟年纪也不大,难道真的不能板正了么?”
贾赦不在意地摆手:
“板不了了,被老太太和二房给养歪了,我要指望他都不如指望你来得更容易。”
年羹尧这才摇头不语。
王熙凤心似猫抓一般,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四周的丫环们大声不敢出,都根个木头似的贴墙立着。
平儿、丰儿倒是狠劝了几句,没有效果后便也放弃了。
终于看到贾琏的身影,丰儿喜道:
“二爷回来了!”
贾琏一进来就被一屋子人热情地注视着,一时倒有些不敢进了,看到王熙凤涎着脸上前:
“这是谁又惹奶奶生气了?”
平儿摆手让房间里的丫头们都出去,自己和丰儿守在门外。
“我哪敢生气啊?自打嫁进你们家,我哪天不是兢兢业业的伺候着一大家子,你可倒好,还跟我藏心眼?”
“冤枉啊,奶奶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这恨不得整颗心都掏给奶奶。”
“就从你亲祖母、亲□□母的嫁妆说起……”
起澜院里正热闹着,三春姐妹并黛玉、宝钗约着来找瑾瑶玩。
瑾瑶倒也欢迎,她日子过得虽然很充实,但也喜欢跟同龄的姑娘们一起玩。
“我就喜欢来年姐姐这里,屋里凉爽,还有好吃的果子点心,真是舒服自在。”惜春自打瑾瑶进府就跟她很亲近,说话也很大方。
“喜欢就每天都来,谁还差你那口吃的!不过你屋里没冰么?”
“天天来就怕姐姐烦我要赶我了。”惜春笑着只接前半句话。
“老太太说女孩儿家体弱,不能多用冰,只入伏的几天白日给一盆子,平日里却是不能的。”
瑾瑶有些意外竟是迎春开口解释,看了眼装作鉴赏百宝架上玉雕而没听到这话的薛宝钗,和黛玉说话的探春,笑道:
“那姐妹们白日里可以来我这里坐,我身子不好怕冷也怕热,屋子里温度一年四季都很适宜。”
薛宝钗轻笑:
“我们倒想天天来找年妹妹玩,只是年妹妹时常要出门,总不好来帮你守屋子。”
这一说黛玉等人都笑了起来。
瑾瑶也笑:
“这一说还真是,我是个在家里闲不住的。”
“年姐姐这次进京是来参加选秀的么?”黛玉问道。
“那岂不是和薛姐姐一样,薛姐姐当年进京也是参加选秀的呢。不过姑母这么疼你,舍得让你进宫啊?”惜春脱口而出。
薛宝钗脸上有些不自在:
“年妹妹参加的是大选,我当年要参加的是小选,大选不是进宫伺候,参选后通过的会被皇上指婚,不同的。”
“年姐姐在湖广时出去都玩什么啊?是几个小姐开诗社讨论诗词么?”探春忙生硬扯开话题。
“有的时候是有人开赏花宴,期间会做诗。有的时候是约着出去踏青,有的是打猎,也有的去寺里上香,不拘什么理由。”
瑾瑶对惜春倒有几分怜惜,身为宁国府唯一小姐,还是嫡出小姐,自幼丧母,父亲早早就出家,生下来还没记事就被抱到老太太这里和两个庶女一起抚养。
贾珍、贾蓉父子挥霍无度,对这唯一血亲倒是陌生人一般,较少关心。
偏惜春年纪虽小,却不糊涂,心里岂能不委屈?这有亲哥哥倒和没有没任何差别,一样没有依靠。
“真好!”
姑娘们都柠檬了。
“年妹妹你还会骑射?”薛宝钗这可真是吃惊不小,要知道就瑾瑶这小身板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竟然还能骑马射箭?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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