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这种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教祖皱起眉,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他大概是为了他手中那个女人而来,两面宿傩好食人,估计是来狩猎的。”
“我们暂且按兵不动为最。”
禅院家的术师点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忌惮,“我曾在平安京见过他狩猎大妖,手段鬼神莫测,非我辈能敌。”
男人斩杀大妖后嗜血傲慢的眼神,曾让他终日不得安宁,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怪物手中的取乐之物。
绝对不能和他对上,他还不想死!
天上自由有些焦躁。
她很清楚,两面宿傩绝对不会出手救人的,她求他估计都不一定。但是只凭她和大蛾子,根本就打不破这层牢固的结界。
这和她之前想要带人走不一样,带椿姬跑路主动权在她,祸水东引,很大概率上两面四眼会出手,但现在立场转换,这货说不定等着看她的笑话。
草了!
少女眼底漫上郁卒,脸色微凝,就在这时,身旁的男人忽然长臂一伸,捏上她的下颌,强硬地抬起了她的脸。
“别让我看到这种丧家之犬的表情。”
“我说过,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天上自由:“……”
那你倒是上啊!
大概是看懂了她的表情,两面宿傩轻“啧”一声,松开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随意将她印刻着咒印的左手抬起,做出了一个拉弓的姿势。
“你可以肆无忌惮,在我的允诺范围内。”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手心碰触的地方,火焰之矢陡然出现,裹挟着无比强悍的咒力,在天上自由松手的那一刻,直接撞上了偌大的主殿结界。
仿佛听到了“咔吱”的碎裂声,结界在狂暴咒力的冲击下,直接消失殆尽。
耀眼的火光从半空散落,在内殿燃起熊熊烈焰,而不小心沾上一丝星火的人,则是瞬间化为灰烬。
殿内的术师们见状,惊骇得纷纷四散而逃。
两面宿傩狭眸看着殿内一片狼藉的状况,唇角愉悦地上挑,居高临下道:“从现在起,在场的所有人,在我说「好」之前,不准有任何动作。”
“违抗者,格杀勿论。”
凌冽的杀意随着落下的话音扫荡开来,只见原本五零四散的人们猛地顿住了脚,瞬间化作木头人,完全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们清楚,彼此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死因。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对世人而言,就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殿内一片死寂,唯剩火焰高涨之势。
天上自由瞅着殿内面色如土,满头冷汗的术师和狱教高层,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废物没关系,她老板无敌就没问题了。
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吗?爱了。
殿内,椿姬黯淡的翠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逆转变得熠熠生辉,她平静地抬头看向了立在四眼鬼神身旁的少女,朝她轻轻弯起了唇角,绽开一个毫无阴翳的温柔微笑。
谢谢你,阿由。
天上自由注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浅灰的眼眸中闪过了然与无奈。随即少女停下了咒力调动,安静地站在两面宿傩身旁,放弃了想要过去的想法。
她尊重椿姬的选择。
椿姬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周围人的狼狈姿态,眼中闪过无限的快意。
她终究还是没有输掉这场赌局。
黑色的火焰从少女身上脚下燃起,以椿姬为中心,黑炎迅速地蔓延开来,缠上离她最近的一个术师。
一瞬间,被黑炎沾上的术师浑身燃烧了起来,能够灼烧灵魂的火焰,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离得最近的另外一名术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将咒力裹住全身,朝着主殿的出口冲了过去。
他才不要在这里等死。
男人速度极快地到达了出口,脸上不禁扬起笑意,什么诅咒之王,也不过只会耍耍嘴皮子而...
术师脸上得意的笑容猛地一顿,随即在他还未有丝毫反抗前,便被凌厉的咒刃切碎,掉落一地。
“蠢货。”两面宿傩狭起血眸,慢条斯理道,“你们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他身旁,天上自由听着这股熟悉的神经病味儿,唇角忍不住扬起了幅度。
老实说,和两面四眼一个战线的感觉,真的爽翻天了。
“高兴了?”两面宿傩瞥了眼少女,突然问道。
“还行吧...”天上自由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只能含糊地回了一句。
两面宿傩看着她,没再说话。
殿内,纯黑的火焰在继续蔓延,处于殿心的人身上相继燃起黑色星火,而靠外侧的,则是被殿外赤红的火焰肆意吞没。
皮肉灼烧的味道渐渐在整个主殿内弥漫,有人实在忍受不了火焰灼人的疼痛,下意识扭动身体,在地上翻滚,试图将痛苦的源头磨灭。
但下一瞬,比火焰来得更快的是无形的利刃,只要一个轻微的动作,整个人便会被咒刃切割而亡。
黑色与赤红的火焰随着声声哀嚎不断高涨,仿佛能将这里一切的罪恶焚烧殆尽。
主殿中心椿姬原本及膝的漂亮紫发早已被黑色的火焰无情的吞没,白皙的脸颊燎烧出大片黑色的焦痕。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翠绿的眸子甚至燃着比火焰还要耀眼的光芒,即使她孤身一人,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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