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妈和爸要是知道了我们俩的事,会不会被气到住院啊?”
她的语气听起来溢满了担忧。
正在帮她们倒水的服务员马上竖起了耳朵。
卧槽,有瓜。
周枕月愣了一下。
但聪明如她,很快就心有灵犀地明白了穆雪衣想要干什么。
她干咳了一声,淡淡地接话:
“或许吧。毕竟,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呢。”
服务员:“……?”
穆雪衣本来只是想演个私奔戏,没想到,周枕月直接给抬成了伦理剧。
她马上接住戏,捂着嘴,转眼间就带上了一点哭腔:
“你说,我们都已经偷跑到这里,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呢?要是、要是他们找到了,一定会打断姐姐你的腿的……”
周枕月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别担心,我已经联系好了专业的骨科医生。”
“那妇科医生呢?你有没有联系好?咱们之前做试管婴儿的那个医院已经回不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总要再找个靠谱的大夫接手。这也是姐姐你的孩子,我们可千万,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服务员:“……??”
“对了,姐姐,恐怕你还得再去找个好一点的脑科医生,咱们是亲姐妹,近亲生子,生出来的孩子万一是个智障,我担心……是不是……”
她抽噎了一下,悲伤地说:“得随时准备开颅治疗……”
服务员:“???”
周枕月举起水杯,掩住了自己实在有点憋不住笑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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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眼看着服务员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倒水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穆雪衣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哈……好了,小李,我们在开玩笑呢,别当真别当真。”
服务员怔怔的:“啊?”
穆雪衣向她介绍周枕月:“这不是我姐姐,这是我女朋友。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没怀孕,刚刚就是逗你玩。”
服务员回过神,气呼呼地说:“穆小姐,你怎么总是这么爱开玩笑!”
周枕月翻着菜单,似是随口一问:
“她以前还开过什么玩笑?”
服务员:“就以前有一次啊,穆小姐吃完饭,和我讨价还价半天,说她特别可怜,腿断了,手指断了,还有抑郁症,非要我给她打五折。我都心软了,寻思,干脆我请她吃这一顿好了。我钱都掏出来了,结果她说,是和我开玩笑呢!她可有钱了,根本就不差这一顿饭!”
周枕月听到“抑郁”两个字时看向穆雪衣。
穆雪衣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异样。
“这么久远的事你还记这么清,”穆雪衣浅浅一笑,轻略地带过了这个话题,“点单吧。一份白酒蛤蜊意大利面,一份黑松露牛排,两份奶油蘑菇汤。”
服务员显然也是对穆雪衣又气又喜欢,上一秒还在控诉她,下一秒就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你送一份餐前面包。”
穆雪衣笑着点头:“好啊,谢谢你。”
穆雪衣表现得非常自然。
太自然了。
周枕月眨了眨眼,看向窗外,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餐前面包很快就端上来了。
穆雪衣拿起餐刀,给掰开的面包里涂黄油。
周枕月不说话,她也保持沉默。
刚回来的时候,她是打算主动和周枕月说过去一年的那些事的。
但当时周枕月的一句“你不该卖惨”,把她所有的话都捂了回去。
她的心态其实很豁达。她不会把苦难憋在心里,玩感动自己的戏码。
她觉得,任何事情,不论好坏,她的另一半都有知情的权力。
但如果这种“知情权”变成了对方眼中的一个“卖惨方式”,那么,她或许就不该再开口了。
事情变了质,就会失去原本的意义。
顺其自然吧。
周枕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只要她们能这么融洽地待在一起,那些往事知不知道的,也就不必偏执了。
穆雪衣涂好一个面包,递给周枕月。
周枕月没有接,而是微微前倾,说:
“喂我。”
穆雪衣笑了笑,“周大总裁有手有脚的,还要别人喂你吃东西。还好小艾不在,这里也没有其他认识我们的人,不然给人看到了,周大总裁的冷面精英人设不就全崩了?”
她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很轻柔地把面包递到了周枕月嘴边,小心地喂她吃。
周枕月咬下一口面包,细细咀嚼。
咽下之后,她才开口:“就是因为这里没人认识我,才叫你喂。”
穆雪衣:“原来你也怕丢面子。”
周枕月:“我当然怕丢面子。”
穆雪衣:“那在我面前,你就不怕丢面子了?”
周枕月:“‘里子’都被你看完了,‘面子’还重要么?”
穆雪衣呀了一声,“我没听错吧,月姐姐在和我开颜色腔?”
周枕月泰然自若,“清者见清,浊者见浊。”
两份奶油蘑菇汤端上来了。
等服务员摆好盘子,转身走远了,穆雪衣才不慌不忙地接话:
“讲道理,你把我的‘里子’看完了才差不多。你的‘里子’,我可是一点都没来得及探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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