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扭头看向那个对讲机发声的黑蜥蜴,嘴角带笑:“愣着干什么,如实回复啊?”
“广、广津先生,现场没有人死亡,只有一人轻伤……”
“是不是哪个倒霉蛋看到‘横滨假面’就一头热地冲上去找打了?是谁?”
那个黑蜥蜴在现场所有人的注视下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森医生本人……”
广津柳浪:…………
啊?
不是,当初招人的时候他确定招的是医疗专员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撤了。”森鸥外像是没听到一样,冷笑着对纱夜点了点头,“但是在最后,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纱夜硬邦邦地问:“什么?”
“你觉得怎么做才能让横滨变好?”
抛下这个问题之后,他一瘸一拐地和剩余的黑蜥蜴一起撤退了。因为一条胳膊不能动,爱丽丝跳上了摩托车驾驶位,森鸥外滑稽地坐在她身后搭住小女孩的肩膀,留下了“轰——”的一路尾气。
五条悟从屋顶上跳下,走到纱夜身旁:“你没事吧?”
她按下腰带解除武装,突然泄了气一样往旁边一倒。五条悟立刻接住她:“纱夜?!”
“……头好痛。”她喃喃,“好痛,好难受。”
五条悟没办法地叹了口气,他拆开手里那盒牛奶的包装,把吸管的一头戳到纱夜嘴边:“喏,喝点牛奶吧,或许能缓解一下。”
纱夜咬住吸管头,迷迷糊糊地说:“你应该给中也再买一盒,因为中也还要长高呢,我已经不用长了……”
“好,好,纱夜酱现在已经很完美很可爱了。”五条悟像是揉玉犬脑袋一样揉揉纱夜有些蓬乱的银色头毛,“接下来要去哪儿?找你家小橙毛还是回家?”
纱夜用还能工作的部分处理器勉强思索了一番:“不能去找中也……深更半夜我出现在擂钵街很可疑,而且我好像没有力气变身了。回家吧,回家休息之后,明天再来把中也接回去……”
“是,是,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出现在擂钵街很怪啊。”五条悟伸手把她扛了起来,“算啦,就当是回报你那天给我做的乌冬,五条老师今天就破例把你送回家咯。”
纱夜昏昏沉沉地叼着吸管念叨:“谢谢……五条老师……咕噜……”
五条悟扛着失去意识的姑娘走在昏暗无人的街道上。他掂了掂她软塌塌的身体,嘀咕:“啊,有件事倒是忘了跟你说了。今晚给我报信说港口黑手党准备在擂钵街投放诅咒的人,其实就是你刚才用如来神掌一拳打飞的森鸥外。唉,森医生实在是有点好心没好报,回头你打他的时候还是打轻点儿吧。”
纱夜回答不了。她垂着头,发出了深长的呼吸声,就像是在自己洞窟里安然睡去的一只兔子。
-------------------------------------
太宰治今天不是被中也狂野的睡姿踢醒的,当阳光穿过窗帘照到他脸上时,他有些不习惯地翻了个身,然后皱着眉头从被窝里钻出来。
没人跟他抢被子,他竟然感觉不太适应。
拖着脚步开门去洗漱,厨房反常地没有纱夜做饭的动静。太宰治脚下一转,走向纱夜的卧室:“纱夜是不是还没起床?”
属于孩子的小肉手在门上敲了两下,还没等敲到第三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五条悟探出头来。
“呀,是你啊,卷毛小鬼头。”五条悟没戴墨镜也没用绷带缠住脸,此刻他蓝色的大眼睛里头雾蒙蒙的,罩着一层没睡醒的水汽,“我和纱夜酱都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就自己先去找点东西吃吧。”
“嘭”,门又关上了。
太宰治站在门外呆若木鸡。
“我是不是死了,在地狱所以才看到那个盲人大叔从纱夜房间里出来?”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会痛,看来不是做梦——但是我不知道死了之后会不会痛哎!”
“你没死,所以别说话啦,让我们睡觉吧!”五条悟的声音从房间里闷闷地传出来。
太宰治像一枚小炮.弹一样冲向客厅。
“事态紧急,中也那个笨蛋又不在家,好像靠谱的人一个都没有了!”太宰治踩着小板凳去够电话,“想来想去唯一一个稍微靠谱点的也就是那个板着脸的猫控大叔……找到了,电话簿上第一行就是他的号码!”
“叮铃——”
刚把电话拨出去,门铃竟然巧之又巧地响了起来。太宰治只好对电话那头的银狼先生说了一句:“稍等”,又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去开门。
门外是吊着胳膊、黑眼圈浓重的森鸥外,还有黑眼圈同样浓重的中原中也。
“搞什么,青花鱼,你慢死了。”中也抱怨道,进门之后直接甩掉了鞋,“你不会刚起床吧?纱夜呢?”
太宰治看向森鸥外用三角巾固定的胳膊,还没等提问,森鸥外就也熟门熟路地进来换鞋:“我把中也送回来了。纱夜呢?她还在睡吗?”
“纱夜她,她——”
“吵死了,不是说了我和纱夜要再睡一会儿嘛,小卷毛!”
五条悟穿着一件明显有些短的T恤抱怨着从走廊那头拖着脚走来,在那件白色的T恤上端端正正地印着平成以来的20名假面骑士,还有“假面骑士平成二十年应援限定”的字样。
森鸥外,中原中也,还有太宰治,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是精彩纷呈地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