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保国就想清静清静,他蹭的坐起来,才要说话,电话响了,一看号码,金保国对着电话又扬起爽朗的声音,“怎么样老李,给办了吗?”
“办了办了!写了个保证,也没罚款。”那边的声音透着笑意,“我得谢谢你老哥,你看这……麻烦孩子了。”
“嗐!”金保国嘴上应和着,“他也就是个孩子……”
“可孩子也长大了,你们家怕是喜事快来了吧。我跟你说啊金哥,大侄儿结婚的时候那一定得跟我说……不然真跟你急……”
金保国愣了一下,“年龄是到了,可这也得有对象呀!”他是对大儿子有期许的,想着自己帮不上啥忙,儿子要是找个得力的老丈人拉拔,这不就不一样了嘛。
“有了有了!”这人在电话就道,“我瞅见了,绝对是搞对象。人家那姑娘瞧着穿的也洋气,人也开放。怕不是谈了个大城市的姑娘吧。”
金保国一下子给坐直了,“是吗?没跟家里说呀!那啥……人家姑娘来县城了呀!”
那可不!
那边其实没看见脸,但看那穿着打扮吧,跟小县城里的姑娘不一样。在小县城,可没姑娘敢这么着大大方方的抱着对象的。但是省城很常见呀,他在省城老能见到,比金家这大儿子谈的对象还开放的都见过。人家那搂搂抱抱的,都是很正常的。
金保国听的一愣一愣的,“成成成!我得问问这小子……好好好!定了肯定请啊!没问题!”
这边挂了电话,那边杨碗花蹭的一下起来了,“儿子谈对象了?还是省城的?听那意思家庭条件挺好的呀……”
金保国没搭理,翻手机正说给儿子打过去呢,结果儿子的电话先进来了。
四爷就是告诉家里一声,今儿不回家,“……去省城一趟,大概三五天,赶上班的时候就回来了。”
还真去省城呀!
金保国‘哦哦哦’,怕是送人家姑娘去的吧,这会子两人一定在一块,当着人家的面再问什么好像就不合适了。他也忍着没问,只轻声细语的叮嘱,“那你开车要小心……”想想,儿子也没啥钱呀!他立马就道,“那个……你的银行卡带着没?”
“带着呢?怎么了?”四爷就问,以为家里是需要钱。
结果那边说,“你在家不是存了一笔钱吗?我给你转银行卡上。”给儿子打点钱,怕谈对象花销不够。但人家姑娘在边上,不能叫人家觉得自家儿子没本事呀。还得说这钱是儿子自己的。
四爷没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一笔钱。他含混的应了一声,“我知道。还有事吗?”
金保国才想起来儿子开了一辆破车。他忙道,“你顺道去看看车……要是有合适的,就买一辆。钱我给你转过去……”新夏利也才三万上下的样子吧。主要就是叫人家省城的姑娘看看家里的财力。
四爷当金保国想买车,今年确实是挣了不少,但这一买车,估计买院子盖房子就有点紧张了。他先应着,“成!我看到合适的就买了。”
这才挂了电话。
一挂电话杨碗花就讪讪的,儿子有对象了,结果院子成了闺女的了。她忙道,“要不先把那边给嗣业用着……”
金保国没搭理,直接起身往出走,得去打听打听,怎么跟身在隔壁的邻居联系,这院子还是得赶紧敲定下来的。
杨碗花只恨攒着的钱少,要是钱再多点,直接给大儿子在县城买个院子了。家里这会子除了老太太没别人,闺女上她大姨家躲风头去了,不在。小儿子又出去不知道干啥去了,那是三五天不回来都不奇怪的。男人也出门了,去哪儿也没交代。大儿子奔着省城去了!只老太太的在家……她眼珠子转了转,奔着老太太去了,手里还拿着那个钱。
老太太看电视呢,对着电视眯着眼,边上放着槽子糕,吃着喝着看着电视。她过去坐在老太太的边上,“妈,这钱您帮着收着……”
老太太从电视上挪开眼,扫了一眼那钱,心里知道,这回杨碗花真怕了,把当家这些年攒下的私房一下子都拿出来了,“给我干啥呀?”她故意的问。肯定是儿子没给她好脸。
杨碗花低声道,“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当年也是为了孩子……寡妇人家带着孩子难呀……”
老太太就是寡妇!年纪轻轻守寡拉拔了四个孩子,她对寡妇有同情心。
杨碗花就继续道,“都是为了金凤。我不如您刚强,您是为了孩子,一辈子硬撑着,我是没出息的,但也是为了叫金凤过上好日子的呀!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以后得靠儿子,我能偏心谁心里能没数吗?这不是想着嗣业的婚事不能急。现在好歹是公家的人了,那咱这娶媳妇,那可得好好挑。我是想着金凤有铺子,也给了她一碗饭,嫁出去我就不挂念了吗?我是想着再另外把另一边隔壁的房买了,这不是时间上来得及吗?这钱……足够另外买另外盖了。但我寻思着,嗣业现在谈的对象是省城的,条件还可好了。咱家最不济,是不是得在县城给嗣业买个院子……您先收着这个钱……我回头就找我姐借去,再借点就够了。您放心,一准不耽搁孩子结婚。”
老太太心里明白着呢,这是儿媳妇瞄上自己手里攒着的那点钱了,想趁机把那钱掏出来买房子。给孙子买房子该不该?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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