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
林雨桐拿出红包,一搁在手里她大致就知道数量了,神算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拿出来一数,果然――两千!
可不是小钱了!
如果红秀塞钱了,那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这么操作?为了杜绝这个问题,林雨桐就先得把事情给挑明了,因此她主动找领导,把事情说了,红包就前一推,“我想着,跟我有类似情况的同志也有。大家都是一样,抹不开情面拒绝这个钱,不收人家不安心。收了吧,又违反纪律。钱放在自己手里,还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又怕人家误会!”
事是好事,别执行的叫人恶心的就行。
她把这个态度摆在了明处,这再要是有人收了什么也没用了,暗地里使不上劲儿了。
因此,一开会,一个个的都拿出数量不等的红包了,大家的言辞一致,不收对方不安心,收了自己不安心。只盼着事情赶紧完了,把红包还给人家。
有多少是真心这么想的?有多少是被林雨桐将了一军不得不这么表态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会议一结束,好些人就得了信儿,说是收起这一套吧,这回怕是没戏。
红秀自己都懵了,紧跟着就收到人家工作组退回来的红包,她抓瞎了。她才不信大公无私这一套呢!
于是,晚上又上林家去了,卢淑琴不是卖草编吗?那玩意是艺术品?也就是城里那些傻子才信这个说辞,弄来弄去的,不还是一堆草做的玩意?说什么一个卖八千,她才不信呢。你说卢淑琴靠这个挣钱给闺女买房买车了?嘁!谁信呀!肯定是林雨桐背后有不干净的收入,靠着卢淑琴给洗白呢。这种操作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也是自己蠢,怎么直啦啦的给人送办公室去了呢?打着买草编的旗号给人上贡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蠢呢?
她家侄女一边扫地,一边道,“您也是的,她不收就不收呗。这店铺也不小了,又是咱家自己的。那边能买到当然好了,要是买不到,那就买不到呗,能怎么滴?”
谁说不能怎么滴了?“这边我打算弄个美容馆,那边弄服装城。如今盖个药材加工厂,以后这方圆几个镇都得把药材往这边送,人流量多大你算过吗?人多了人气就旺!你知道什么呀!”那地皮非拿下不行!说着,从柜台后面的抽屉里取了二十块钱,“去买一箱牛奶一大把香蕉,晚上我有用。”
晚上林雨桐并不在林家而在金家,因为金家要分家,是钱果果提的。
这个新媳妇进家门三天了,这三天杨碗花不知道有多欢喜。儿媳结婚当天就喊妈,叫的可亲热了。敬酒的时候这个桌那个桌的,跟谁都能搭上话,笑语嫣嫣的,谁不说这不输给大儿媳呀?
结婚第二天起来,人家娘家来接姑娘回门,开的车可气派了。幸好她头天晚上都没咋睡,啥都收拾齐整了,要不然可丢了人了。
第三天,也就是今儿早上起来,年轻人贪睡,又忙着结婚累了两天,没能起身。这都是正常的。她把饭给做好了才叫的,果果一起来就喊妈,说您辛苦了,吃饭的时候又一个劲儿的夸饭菜好吃。吃完饭立马从身上掏出两百块钱就塞过来了。
你说说,是自己偏心吗?真不是偏心,讲道理的,谁见过刚进门就给婆婆塞钱的儿媳妇?
当时啊,她端了碗筷进厨房刷锅洗碗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都下来了。这不,运气来了,真叫自己捡到一个好的。
儿媳妇还说呢,进了门一家子还没吃过团圆饭呢,今晚上她请客,不用在家里做饭,叫饭馆直接送席面来,咱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得到吃顿饭。
听听这个话说的,懂事又大方。
这是林雨桐那丫头片子能比的吗?她也就是上了个大学分了个好单位,大小是个领导,就觉得了不得。可有些人没她那个运气,但本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跟她比,果果强了何止是一筹?
然后四爷和林雨桐就被杨碗花高高在上的通知,大致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你俩这不懂事的晚上回来吃饭吧,最好别空手回来,今儿人家果果请客,你们好意思吗?
我们要不是手里还有点小权利,您那心爱的小媳妇不能这么客气的好不啦!两人都知道钱果果为啥要聚聚的,回来直接就过去了,金保国也是从厂里被叫回来的,裤腿上还带着木屑呢。一个圆桌七口人,这就坐满了。大彩电开着呜哩哇啦的放的是春晚的小品相声集锦,老太太专注的看着,桌上凉的热的都摆满了。边上又是酒又是饮料的,钱果果一见林雨桐就拧果汁,“喝橙汁吧,这个味道好。”
好!
林雨桐坐过去,一边挨着四爷,一边挨着钱果果。金嗣明要往媳妇边上坐,都被杨碗花给撵了,“你哪里会照顾人呀?妈挨着果果,给果果挑鱼刺!”
但你挑过鱼刺的,钱果果都给老太太夹过去了。因为杨碗花不是用公筷挑鱼刺的,而是用她自己的筷子。这边吃了菜,那边给果果挑鱼刺,这姑娘是面上一点声色都不动。也是林雨桐经历特殊,注意到果果盯着筷子头的次数多,才发现这一点的。
说起来,这姑娘这个年纪,养气功夫真做的不错。这要不是跟后妈在家里斗智斗勇练出来的,那才是真奇怪了。
老太太见的多经的多了,哪里不知道这个小孙媳妇的心眼子。不过是她是啥苦日子都过过,好歹跟杨碗花都做了二十来年的婆媳了,一个锅里搅稀稠的,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早没有了。她也不挑破,给了就吃,家里三辈人,眼看要有第四代人了,也该学会做睁眼瞎了。杨碗花不用自己管,这两新媳妇就够她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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