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庆芬这才从人群后挤进来,“啥?这可不能胡说!我家元福可不是胡来的人。”
张寡妇之前一直没动,这会子一耳刮子打在郭庆芬脸上,“你儿子不是那种人,那我家闺女就是那种人了?”她反倒不松口了,看向林雨桐,“我要告……告金元福QJ我闺女……”
“不……”小美才要说话,张寡妇就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死给你看!”
小美被吓住了,一句都不敢说。
然后张寡妇一手用刀指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拉着小美穿过人群往回走。
林美琴挡在门口,“你这样就不对,怎么干涉孩子的婚姻自由呢?”
张寡妇扬起刀就朝林美琴砍去,林美琴防备着呢,一见着赶紧躲,直到张寡妇离开了,她才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林雨桐,“你咋回事呀?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她动刀子你看不见吗?”
合着我该替你挡着呗?
林雨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不住,天黑,没看见。再说了,我这里还有犯罪嫌疑人呢,我要是为你这无关人员擅离职守了,嫌疑人跑了怎么办?更何况,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掺和这个案子的?”
林美琴怔愣当场,这是自从老太太去后,她第一次跟这个女儿说话。她以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却不想这孩子好似一点也没过去。她跟她姥的感情这么深吗?
林雨桐没管他,而是看向金元福,“走吧!这种事人家告了,你就跑不了。”
确实是这样!现阶段只要有女子敢以这个罪名告人,别管是不是,男的跑不了。先带回去再说。
郭庆芬和金元福这才慌了,这可咋办呀?
金元福咬牙切齿的,指看向郭庆芬,“妈,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好!我想办法!我马上想办法。
林雨桐也是佩服张寡妇,可真是豁得出去。她估计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这母子俩,要的是他们低头求上门去,要的是小美嫁过来之后日子好过些的。
但事出了,人带回去,就得向上汇报。这是男犯人,羁押也不归林雨桐管。得叫放假回家的小吴或是大江回来一个。
折腾的呀!
电话打过去,大江和小吴两小时之后到了,骑着自行车来的。林雨桐把事情给说了一遍,两人就明白了。明白了才更生气!这不是折腾人吗?
没法子呀!咱干的就是这个活儿。
这会子空档,林雨桐把炉子给升着了,锅里熬了一锅的红薯粥,炉子边烤着几个窝头,桌上一碟小咸菜,“吃吧!吃了就睡……估计最多也就耗两天时间,不耽搁过年。”
这么笃定呀?
可不这么笃定吗?
果然,第二天晚上,四爷也在这边,跟林大牛两人一块编筐子呢,门被敲响了:来客人了!
林雨桐打开门,一瞧不是那位周主任又能是谁?
他骑着自行车来的,林雨桐让开位置,叫把自行车推进来,这才带着人往里面去。
林大牛见了周鹏生很热情,甚至是很高兴,叫林雨桐:“赶紧的!炒俩菜!”
周鹏生朝林大牛摆手完了,又跟林雨桐道:“小林呀,不折腾了……”
“没事,不麻烦。”那天有做好的麻辣泥鳅干,林雨桐盛了一碟子,又有煮好的五香黄豆,又是一碟子,再来一碟豆腐干,一碟白菜心。还有上次的半瓶酒,马上就放桌上了。
酒放在热水里温着,那边周鹏生才朝林雨桐笑:“小林啊,我是求上门来的。得托你当个中人,问问那姑娘家里,想怎么了这个事情。”
果然,郭庆芬去找周鹏生了。
周鹏生一点也没推脱,当天晚上就来了,且直言不讳。
林雨桐昨晚回来跟林大牛说了村里的事,他也知道周鹏生来是为了啥的。这会子就跟林雨桐道,“能管就管管,你周叔跟你想的不一样。他不是个坏人!”
周鹏生摆手,“悖绷艘簧就苦笑,然后看向四爷,“叫你们小辈知道也没啥!我当年就是一长工,事情呢,就是那么个事情。当时年轻,也确实是两情相悦。可当时被抓住也是……地主家嘛,后宅也不清净,反正事情就那样了。这事是我对不住她!当时我没想跑的,是郭家的姨娘告诉我,叫我先坐火车去省城,她们随后送人出来,结果我走了,却没在省城等到她。这事我不能死心呀!就想着扒火车回来,却没想到碰上了咱的游J队,糊里糊涂的一耽搁就是几年时间。再回来的时候我偷着回来打听情况,才知道她嫁人了。知道她日子不好过,就借了些钱想接济她的。结果她跟我说了许多,说金家不拿她当人,怎么怎么折磨她。说如今折磨他的人快没了,只求我救救她和她的孩子……我不落忍。也觉得是我把她害成那样的,就应下来了,说是她想找我的时候只管找我去。后来没多久,她自己找我去了,说她男人死了,她要留下来跟我过日子。我说我得打结婚报告,她还得叫村里开个证明,证明她确实丧偶,如此才能结婚。她答应的好好的,说这个事又不难,回去就能开出来。我就要送她回去,结果她死活怕我变卦。说我撵她走,不留她就是嫌弃她,不想要她的孩子……糊里糊涂的,反正就在一起了。我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打了结婚报告,这个单位上的人都知道,递交了上去之后,就带着她往回走的,回来呢,一是给她开证明,二是带俩孩子的。那时候没车,就是靠走的。走回来天黑了,我跟她刚进村,就听到谁敲着锣,喊着孩子丢了,嚷着叫大家赶紧都出来找孩子,郭庆芬一听就急着往村里跑。我要跟去,你爸从窑洞里出来把我拦了,我这才知道,郭庆芬的男人就没死。那找孩子的事,估计也是假的,她婆婆八成是知道了啥,弄了那阵仗就是想着逮我呢。我跟你爸的交情那早了,从小在一个村里,我是长工,他是孤儿。好些年了!我信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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