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河越说越恼,只恨不得冲上楼将且歌给生生骂一顿,他撸起袖子作势要拉穆絮,“贤弟,走!跟愚兄去春花楼,愚兄带你去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红颜知己,届时你必能重振夫纲!”
穆絮惊得忙躲开徐慕河的手,昨夜那一遭已经够她受的了,如今且歌的气还没消,若得知她再去春花楼,岂不是火上浇油了,何况她虽扮作男子,可到底还是女子呀,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那烟花之地?!
“多谢徐大哥的好意,初源还有要事需得去做,恐是去不了了。”
都这么夜了,哪儿还有要事需得做,分明是借口,“去春花楼也耽搁不了多久,咱们去去便回,愚兄只怕...贤弟届时连回都不想回来了。”
徐慕河说完还冲穆絮坏笑眨了眨眼,一看就知这厮常浪迹于风月场所,俨然一副老手做派。
见穆絮不动,徐慕河欲拉她,瞥眼又见楼上站着俩人,其中一人是清浅,而另一人则头戴帷帽,想来便是且歌了吧。
虽不知且歌为何会突然在屋里戴起帷帽,但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那便是教穆絮如何重振夫纲。
徐慕河仰起头,对上帷帽下的那双眼睛,直言不讳道:“弟妹,我与穆贤弟要去春花楼喝喝花酒,你该不会有异议吧?”
穆絮大惊,恐且歌误会自己,忙解释道:“不是,我没....”
不等穆絮解释完,徐慕河打断道:“贤弟,你莫要怕她,今日你就与愚兄去春花楼怎么了,我倒要看她敢怎么样!”
且歌站在楼梯口,她低眼看着二人,也瞧见了穆絮眼里的慌张与不愿,却是一言不发。
且歌的沉默让穆絮更慌了,“娘子切莫误会,我并非要去春花楼。”
本以为这么说,且歌再怎么沉默,她也能借着且歌恼了的由头给推了去,谁知且歌却道:“既是徐大哥盛情相邀,那相公便依了他,随他一道去吧。”
语气中没了往日的调侃,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喜怒。
看着且歌离去的背影,穆絮一脸错愕,她愣在那儿,心知且歌还在恼,可即便不想帮她,那也犯不着还将她往青楼推呀?!
且歌的识趣也出乎徐慕河的意料,本以为还会纠缠一番,没想到如此顺利。
“还算她识趣,贤弟,咱们走!”
穆絮哪儿能真的乖乖跟徐慕河走,她道:“徐大哥的好意初源实在心领了,只是徐大哥也瞧见了,内子她.....我若是跟徐大哥去了,我心实难安。”
“贤弟,愚兄再劝你一句,男儿就该有男儿的气概,切莫当了妻管严,今日的话愚兄都替你说了,往后能不能拿回当家做主的权力,可都看贤弟你的了,再者,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男人们不过是在外头喝点花酒,又怎么了。”
穆絮可没工夫听徐慕河的胡言乱语,她迈开步子就要上楼追且歌,临了却被徐慕河拽住了袖子,“贤弟,你去追她作甚?堂堂男儿,岂能向一介女子低头,她若是个体贴的,定会命人给你送银子来,再嘱咐你好生去快活,而不是如这般给你脸色瞧。”
穆絮刚甩开徐慕河的手,袖子又被其拽住,“贤弟,你怎的还当真要追她?你可莫要将她给惯坏了!”
“徐大哥,此事改日再说吧。”
穆絮的焦急徐慕河看得真真切切,他松开手,“算了,愚兄知此时与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更劝不住你,不若你将她带去春花楼,让她好生看看何为女德,与那些花娘学学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
穆絮顾不得答话,拔腿便跑上楼。
徐慕河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叹道:“贤弟呀贤弟,你会后悔的。”
房间内。
且歌取下帷帽,又接过清浅递来的茶,她掀开面纱轻抿了一口,耳边不断传来清浅的声音,大多都是对穆絮的不满,她轻笑清浅如孩童般的控诉,更深知清浅的性子,便也未当回事儿。
穆絮走至门前,见房门开着一个缝,而房里的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屏住呼吸细细听着,一听才知道,原来自个儿在旁人眼中这么过分。
清浅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因她发现门外有个人影,她方才说得太入神,竟一时也没发觉。
清浅眼中瞬间染上冷意,脚步轻移,走至门前,见门外的人并未发觉,便知时机到了,她推开门,正要将门外的人抓进来,却看清了来人,“驸马爷?”
清浅的脸上没有半点背后说人坏话的慌张,反而是满脸恼怒,“驸马爷呀,怎么不去跟您那位好哥哥花天酒地,来找殿下作甚?”
穆絮置若未闻,她心中一惊,呆愣在原地,因她瞧见了且歌脸上的红斑点,“殿下的脸.....是因何而起?”
且歌柳眉微瞥,素手微抬,将桌上的帷帽拿起重新戴上。
一听到穆絮说话,清浅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竟还有脸问,“驸马爷何须这般惺惺作态,您干了什么好事,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
且歌的脸是因她而起,她昨夜除了强吻且歌外,到底还做了什么?
她为何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昨夜做了什么?清浅姑娘可否告知?”
清浅道:“还不是因为你.....”
且歌打断道:“清浅,退下!”
清浅不明白,为何殿下要打断她,若不是穆絮,殿下又哪儿需得受这种罪,“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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