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格外专注,听到这里忍不住赞同地连连点头,附和道:“确实,他的看法实在称得上是一针见血。”
“可这也更让他改不了这个毛病了,恨的人牙痒痒。”武曌无奈地总结道,说着又笑起来,“这次你可是让他跌了个大跟头——我还没见过他有这么快就肯承认自己错了的时候!”
伊丽莎白听到这里脸上不由红了一红,很快就又强自掩饰下去了,带着点小得意道:“算是让他跌了半个跟头吧。”
“半个?”
“是啊,”伊丽莎白洒脱地耸了耸肩,把自己平常羞于在外人面前启口的话,就这么跟武曌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尽管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对我母亲和姐妹的看法——嗯,至少大体上是对的吧。”
武曌很欣赏伊丽莎白的洒脱,敢于面对自己家人的缺陷和不足,但是又并不一味地抱怨,甚至一有机会就摆脱他们,而是乐观地接受家人的性格——尽管贝内特太太不是个多么有教养的夫人,但至少她在伊丽莎白身上是个合格的母亲,并且努力在给自己的孩子们找出路。
贝内特小姐们住的客房就在二楼楼梯的侧边,从楼下上来,甚至不必经过走廊,不用走多远就到了。武曌和伊丽莎白很快就到了客房门口。
不像武曌的套间内还要在最靠近外门的地方另设一个小隔间供彭伯利带来的女佣们听差,简和伊丽莎白住的客房只是一个大卧室,里面原本只摆了一张床,昨天晚上本来是请伊丽莎白住在三楼武曌套间内的客房的,但她担心简,执意两人在床上挤一挤。
“请进。”伊丽莎白上手打开了房门,小声笑道,“简已经好多了,我刚刚试了试,温度比昨天晚上低了不少。”
武曌应声走进客房,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内瑟菲尔德的客房,她打量着四周,客房内的装饰格局一览无遗。
所以这间客房内除了正中的一张大床之外,只有一套沙发和一张书桌,是原来内瑟菲尔德就有的家具,二十年前流行的风格,但好在住的人保养的很仔细,尽管风格款式已经不流行了,但看起来还很新。
简听到了门口的声音,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隔着床帐问道:“伊莱扎,是你过来了吗?
”
伊丽莎白笑着回道:“是我,还有达西小姐。她听说你生病了,很担心,过来看一看你。”
武曌顺势走向床的方向,掀起床帐询问简的身体,“你还好吗,贝内特小姐?”
简连忙从床上挣扎起来,还要下床,武曌连忙按住了她。
“我还好。”简这才靠在床头上,温柔地回应,“很抱歉,让您担心了。但我觉得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应该也不发热了。”
武曌关怀了几句。
伊丽莎白从书桌前搬了一张椅子到床前请武曌坐下,又绕着床把床帐挂起来,来来回回的忙碌,“请坐,达西小姐。”
武曌并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连忙拒绝道:“不了,我想贝内特小姐更需要好好休息,我是来给你们的信。”
“什么信?”伊丽莎白问道。
“是从朗博恩来的信,我想大概是贝内特夫人担心你们,所以请人捎来了信。”
提到贝内特夫人,伊丽莎白不由想起了昨天来时妈妈期待下雨时的表情,脸上立刻发烧似的,赶紧接过武曌手中的信,像是生怕武曌能隔着信封看透信上妈妈可想而知的得意洋洋。
“谢谢你,乔治亚娜。”伊丽莎白把信放到床头柜上,感谢武曌亲自来送信。
“不用。”武曌笑道,“我出去叫人给你们姐妹准备一些清淡的早餐,再给简叫医生来吧——本地的仆人们应该知道医生住在哪里吧?”
简连忙推辞,“不用请琼斯先生过来,那太麻烦你们了——我已经好了,只要再睡一觉就会完全好起来。”
武曌不答应她,“还是请医生来看一看比较保险,冬天淋雨可不是小事。”
简又推辞了两三回,武曌执意不应,只好罢了,“谢谢您,达西小姐。”
“这也是应该的,不必太客气。”武曌笑道,“好好休息吧,也许医生来之前你的体温就已经完全退下去了。”
她说着又叮嘱简好好休息,便转身要退出客房。
伊丽莎白连忙送她,武曌笑请她回去照顾简,伊丽莎白不肯,一定看着武曌上了回三楼的楼梯,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后才肯回去。
她才送走武曌,关上客房的门,手还不及离开门把手呢,门就在外面被敲响了,听着是女佣的声音,“贝内特小姐,你们在吗?”
伊丽莎白诧异地跟简对视,小声道:“我怎么听着像是刚刚厨房里女佣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简却不怎么了解这些女佣,只听声音全然猜不出谁是谁,“可能是送早餐。”
简有些羡慕地望着门口,“果然是专职的女佣,做事的速度也够快的了。”
伊丽莎白一边点头,一边扬声道:“请进来。”
客房的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果然是伊丽莎白在厨房遇到的女佣彭琪,她端着一个大托盘,颇
有些费力地顶开了门。
看着伊丽莎白忙忙地过来要帮一把,彭琪赶紧摇头拒绝。
她涨红着脸喘着气,却一定不肯要伊丽莎白过来帮忙,“您不用过来——我要您一个小姐帮忙做家事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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