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一直想要拿下新城区的那块地王,泓诚背后有人脉,即便日后不需要靠他们这层关系,也不想得罪了泓诚,竖起一道墙。
几人进到大厅,便被前台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没有预约,不允许上楼。
“给贺总打电话。”周沫回身看了眼赵东,吩咐了句。
赵东闻言忙掏出手机,但对方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打不通·····”赵东的脸皱得像一团纸,欲哭无泪。
周沫瞪了他一眼,走向一旁的落地窗前给贺以真打了通电话。
听筒里先是响了三声,随后被人挂断。周沫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一条短信息忽而传了进来。
贺以真:【抱歉周总,在开会。】
周沫无奈一笑,心知对方这是在给她们下马威。将手机握在手里,周沫双手抱臂站在窗前,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蒙蒙的,灯光迷离。
“周总,我听说贺总一直在为她女儿是否能选进林教授的分子生物学实验室而操心,林教授不是萱萱的老师吗?您看……”赵东走到周沫跟前,看着她欲言又止。
“林教授,林瑜希?”周沫神色微顿,偏头看他。
“是!”赵东点了点头。
周沫敛着眉凝视着窗外,目光悠长。
那人的模样在心里绕了一圈,像是撕开了躲在心底的记忆,仿若故人相见。
这种感觉,在此刻,将将出现。
第4章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诡谲得令人眼神迷离,一杯接一杯五光十色的鸡尾酒入了口,终于有人憋不住了。
“要说这也没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要离婚吗?就你家那口子,早离早解脱。”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女人伸手揽住身旁满脸青肿的女人的肩膀,絮絮叨叨。
“话不能这么说,终究是两口子,一起过了十几年,哪能说离就离啊?”
今晚是A大的几位女教师聚会,说是聚会,其实不过是几个中年女人聚在一起宣泄心中的不忿罢了。这样的场合,林瑜希向来不太愿意参加,都是家长里短,她不好多做评价。
但这次不同,她们院里有位女教师被丈夫打了,瞬间激起了其他几位女教师的怒气。那拳头像是打在了她们自己身上一样,纷纷鸣不平,吐起苦水。
“不离等着那混蛋再给咱们娟子几拳头吗?”
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那被打的女人双手捧着脸呜呜地哭着。
“行了别哭了,我们这不是陪着你想办法吗?”有人听着心烦,拿起桌上的烟点了根。
“真要离啊?”有人想试着劝和。
“离,这次说什么我也不和他过了。他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我对他早就失望透了。”女人猛地抬头,也不哭了,红着眼睛愤愤地回应。
“你要是早这么硬气,也不会挨这么多顿打。”说话的是陈岚玉,打扮得很精致,虽然也是年过四十,但保养的不错,比同龄看起来年轻不少。
之前她一直未开口,现在忽然插了句,话里带着刺,引来周围的人侧目。
“都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陈岚玉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细长的眼睛轻眯,样子看起来又魅又坏。
她应该算是A大教师队伍里最独特的一束光,衣服一天一套,几乎不带重样的。
“说起来,陈姐当初也是因为家/暴离的吧?”一旁衣着朴素的女人问道,这话题一旦敞开,便开始无所顾忌。
陈岚玉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满不在意地回应:“是,我当时差点被他打死。”
“家暴这种事,跟偷/情一样,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陈岚玉摸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林瑜希在一旁看着她性感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线,对方像是忆起来当年的往事,却又倔强地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脆弱,生生地把苦往肚里咽。
“你现在……和那个谁,还没领证吗?”
话题再次转到自己身上,陈岚玉也不恼,深吸了口气,低头捻灭烟蒂,“没,搭伙过日子罢了。”
“没听过商人重利轻别离吗?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愿意让我分他一部分家产?”陈岚玉倒是想得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我也不在乎这些,他现在对我倒也算是用心,该花钱的时候一点不含糊,这样就够了。人到中年,你还真指望能再找一个贴心的人过后半辈子啊?”
“就算找,人家也会去找小姑娘,那多带劲啊!我们有什么?比她们更多的阅历?脸上多几条皱纹?”陈岚玉轻嗤一声,“现实一点吧!”
几个女人眼神落寞地听着陈岚玉云淡风轻地道出她们心里的痛,像是被猝不及防地扎了几根刺,拔不出,却时不时地痛几下。
林瑜希低垂着眼眸,一直未言语,但陈岚玉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入了心。
凌晨十二点,几个女人喝得醉醺醺地走出酒吧!
“你们都怎么走啊,干脆拼车吧!”有人提议。
林瑜希跟她们不顺路,便出言拒绝,“十几分钟的路程,我走着回去就好。”说着她又看了眼醉倒在同事怀里不省人事的女人,“娟子喝多了,你们回去注意点安全。”
“你一个人走行吗?我的车还在这儿,叫个代驾送你回去吧?”
“林教授!”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从不远处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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