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看到是时音,也没人去拦,毕竟她不通报随意出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见摄政王生过去。
时音没用什么下流的香,只是用了会让人睡得更沉的安神香而已。
她实在是憋坏了,无论是来姨妈时惊慌失措的找她以为自己要死了让她留下来陪自己,还是去行宫避暑时故意掉进池塘,亦或是微服出巡时故意走丢,虞清枝都是安抚完就走,某些时候还罚她抄书,所以时音一点都不想慢慢来了,但她也不想让虞清枝知道。
毕竟仔细想想,看她每天为自己的身体变化而迷惑不解、一点点去调查接触真相,那不更爽?
……
虞清枝发现自己寝宫的香味道变了,身为一个从小喝药如流水的“药人”,她对药的气味比一般人要敏感很多,尤其是因为体质原因,她不爱用香,又为了顺应这个时代必须得用香后,自己专门去调了一种不会让自己觉得刺鼻不舒服的香,用了很多年了。
现在味道略有变化,她就立马察觉出来了。
但虞清枝没有让人换下香。
朝堂被她牢牢把持着,没有人能把手伸这么长,能有能力做到这事的,只有那个聪慧但心思从未放到国事上的“顽劣”皇帝。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虞清枝垂眸想了想,是身为皇帝的野心逐渐觉醒,不再安于被束缚?还是单纯想试探?
她早有所察觉,时音对自己,是有所不满的,也许是因为她每次想亲近时她都选择了拒绝,也许是她总压着她去学她不爱学的,所以近来她便不爱往她身前蹭了,不会像之前那样,逮着机会就往她怀里钻。
虞清枝觉得这样挺好,她不该依赖她一个把持朝政的大臣,这样她日后掌权时,总会还有党羽对她抱有希望,会生出很多乱子来,帝王不可无情,但也不能总依赖别人,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便好。
她好奇时音想做什么,她的武功都是自己教的,虞清枝并不怕制不住她,更何况她闻得出香中掺杂的药并不是什么毒-药,更像是迷香。
然而这对虞清枝来说是不起作用的,她堪比“药人”,除了很多稀世奇珍以外,普通的药于她而言就如吃饭喝水一般,不会有任何作用。
虞清枝想,她还是不够面面俱到,但凡她细心一点,发觉她用膳时从未让人试毒过,对药性表现得很了解时,就不该用出这样破绽百出的手段。
只要她上课时稍微再认真听她讲,都不至于如此。
虞清枝已经在考虑之后该罚她抄书还是关佛堂了。
心里这样想着,虞清枝却是如往常一样上-床午睡,等了约莫一刻钟,便听门被人直接推开,动作没有一点掩饰,大约是觉得她不可能会发现这动静。
“枝枝,你睡着了吗?”
虞清枝听这声音就知道,她现在心情定是极好,她不高兴时会直接叫她“虞卿”,有求于她或心情好时,才会缠绵的叫她清枝或是枝枝,叫人一听就知道她心情怎么样。
时音为了保险,多叫了几声,见虞清枝没有醒来的意思,才放心的走了过去。
虞清枝比她姐要小上十岁,掌权时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说身体不好的人看着会比平常人更老一些,但这些都不存在于她的身上,由于不会有人再管她仪表,非要她绞面修眉,她的眉毛逐渐长成了过去的形状,比原来要深上一些,有了些菱角,不算英气,但也跟温婉搭不上边。
经过权利的沉淀,她身上那种清冷的感觉也褪去了很多,就像是生长了几百年的树,沉稳内敛,让人越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将喜怒不形于色做到了极致。
一点也不可爱。
时音泄愤的揉搓着她的脸颊,她的发丝有些许落在了虞清枝的脸颊,让她觉得有些发痒。
虞清枝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她大费周章 ,就是为了做这种事。
正放松下来,唇瓣上便突得传来了温热的触感,让虞清枝猛地一惊。
她一时之间甚至都不该作何反应。
晃神的这么一秒,时音就已经加深了这个吻,辗转碾磨,到了最后,甚至选择侵略进来,撬开了她的贝齿。
虞清枝心跳都为此停了几拍。
时音挑了挑眉。
呀,被发现了。
装睡和真睡面对突发-情况时的反应差别是很大的,这点细微的呼吸差别,对时音来说要识破是轻而易举,但虞清枝似乎打算把装睡进行到底,并不打算现在醒来,面对这尴尬的一幕。
她坏心眼的加深了这个吻,摄取着她口中的空气,虞清枝努力让自己维持着“睡眠”,这个过程,因为要控制呼吸显得格外漫长。
但她不知道,人哪怕在睡梦中,对某些情况也是会有所反应的。
良久,时音才结束这个吻,食指缓慢的从她唇瓣滑落到脖颈,最后停留在衣领处,目光灼灼。
做戏做全套,没有人休息时还会穿着外衣,所以虞清枝现在身上只穿了中衣,她感觉到时音的手指落在了她的领口,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解开,虞清枝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惊慌来,她不想在这种她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场面下醒来,可如果时音还想再做什么,她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再装睡的。
时音的目光停留在领口久久没有移动,虞清枝几乎都要忍耐不住时,她才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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