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心仪之人牢牢地束缚在了自己的怀中。
女子被她搂着,似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但这种切实的拥抱,却恰好证实了此刻并非梦境。
他不愿意松手。
“优姐…抱歉…”强烈的愧疚感依旧存在,他还是这样说了。
他双臂间的女子,并未有什么挣扎的举动。但她的眼底
似乎有一缕淡淡的怜悯和体恤,仿佛正因他这种偏执的姿态而打心底的心疼着他。
这样的眼神,令他的心底有些针刺似的难受。
他咬咬牙,忍不住抬起女子的面庞,强迫她对上自己的双眼——当宇智波的族人情绪激动时,那双眼便会转化为鲜血一般的艳红色。黑色的三勾玉在其间徐徐轮转着,象征着流淌在这一族血脉里的强大瞳力。
“这是……”优娜的目光一震,脑海便随之轻荡。
这是宇智波泉奈的幻术。
她身前的泉奈,竟然在幻术中化为了另一个男子的模样。这男子也是宇智波的族人,拥有黑色的双眸与发色,容貌俊美而英气。
但是……
但是这人他娘的是谁啊?泉奈为什么要用幻术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小小的优娜,大大的疑惑.jpg
她张了张口,一句“这是谁”险些就要出口,还好泉奈低声地说话了:“就把我…当做光人哥吧。”
优娜:……
原来这是宇智波光人啊=。=
很抱歉但是…她还真的不知道光人长什么样=。=
优娜叹了口气,抬手轻抚了一下泉奈的面庞,说:“泉奈大人,你不必这样。比起已经逝去的光人,我更希望此刻在我身边的人,是泉奈大人。”
青年愣住了。
似乎有什么热烫的东西滴落下来,在优娜的面颊上氲开。幻术解除了,她眼中的年轻人再度变回了泉奈的模样。此刻,他正用茫然痛苦的眼神望着她,眼眶有一片水光。
“抱歉…抱歉。”他道歉着,脊背微颤,低头埋入了她的颈窝间。
他在哭吗?
似乎又不是。
优娜轻轻地笑了笑,抚着他的后脑勺,低声说:“没事的。我不会生气的……我会和之前一样,将这些事全都忘掉的。”
滚烫的、偏执的泪水,落在了她的颈窝深处。
终于,青年一边低声地道歉,一边将他长久以来的梦境化作了现实。
他马上就要前往战场,或许会就此死去再不归来。因此,这一整夜他都不肯休停,顽固地、执着地索要着。
天光破晓了,他知道,面前的女子会再度将他刻意地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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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泉奈与斑兄弟两人就带领着族人离开了。听闻他们在南方与千手一族交战了,不知几时才会回来。
大部分的青壮年男子都离开了,族地内一片空落落的,唯有稍柔弱些的女人和老人们还留在这里,期盼着丈夫与孩子归来。
斑和泉奈离开之后,优娜的生活便一下子简单无趣起来。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和宇智波南学习医术了。
蝉鸣一日响过一日,族地里始终空荡荡的,偶尔会有负伤的宇智波族人回来,带来或者胜利、或者失败的传闻;又或是几具提前运回的尸体,将他们埋葬在本就密密麻麻的墓碑之下
。
虽有哭声回荡在族地间,但因为战争发生在远方,仍旧无法给人带来切实的感觉。
几场大雨下过,山林愈发苍翠。一眨眼,夏季便过去了泰半。
宇智波南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孩。这男孩继承了宇智波的血统,拥有黑色的头发与眼睛。料想多年后,也会拥有一双写轮眼。
宇智波南生产时,恰好是她与恋人相逢三年。为此,她将这个孩子取名为“千夜”。纵这一千个日夜中,有近半的时光是分开的,她仍旧在恋慕着那人——这个名字,大概寄托着这般美好的期愿。
族人们将这个孩子看的很严格,生怕宇智波南的外族人丈夫打上了写轮眼的主意,想要借着父亲的名义夺走他。
宇智波南生产时,优娜还帮了不少的忙。她没想到自己学了那么多医术方面的知识,第一次实际应用上,竟然还是在产房里。
也正是在宇智波南生产时,优娜惊诧地发觉,自己要找的魔王指定忍法帖,竟然就在南的身上——那是忍法帖的其中半页,被南当做家传的护身符折在一个小小的福囊里,系在新生的婴儿身脖颈处。
优娜真是没想到,她找来找去都毫无踪迹的忍法帖残页,竟然就在自己身旁。
现在她有了忍法帖的线索,但是,怎么从南的手里拿到这页残页却是个大问题——宇智波南虽然是她的老师,但她不大喜欢优娜。问南直接索要,显然是行不通的。
思来想去,优娜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宇智波南。
这一晚,优娜放轻了脚步,走到宇智波南的屋前,抬手扣了扣房门。
“老师,您休息了吗?”
没有回答,屋内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凌乱声音。优娜有些疑惑,恰好门未彻底合上,便歪头朝内瞥了一眼——
宇智波南提着行囊,披着斗篷,做远行的打扮。她身旁还有个男人,正怀抱着南的孩子。虽然只有背影,但从他棕色的长发上来判断,这男子并非宇智波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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