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而言之,天元大人非常好。
恰到好处的温柔与霸道,无处不到的照顾与关切。他不是个仅仅只在乎自己感受的男人,反而十分注意对方的状态。
和他在一起的感受,就和金鱼自如地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感受一般差不多吧。——某种意义上来说,进入了水,就无法再离开了。如果上岸的话,就会搁浅缺氧,直到慢慢死去。
是一种会让人上瘾到认为必不可缺的东西。
优娜微微呼了一口气,身子松软了些。愉悦的余烬还在慢慢地涌上脑海,叫人回味不已。一旁的移门嘎吱推开,宇髄天元用帕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赤着脚跨了进来,问:“宇喜多,你能站起来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他松垮地披着浴衣,水珠沿着肌腱向榻榻米上低落,晕开一片水痕。
优娜扶着墙柱试着站起来,但她的脚却还有些软,丢人地踉跄了一下。宇髄摸了摸下巴,过来揽住她的腰:“可别逞强啊!……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早就该想到了,你这样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啊……”
说着,他单手勒着她的腰,带她进了一旁的浴室。说是“浴室”,其实是露天的温泉,四四方方的一格,热气袅袅自白色的水面升腾而起,足够一个家庭的人都泡在里头。一株庭松盆栽摆在温泉一角,浓绿色的松针无声地招展着。
宇髄笑着说:“泡个澡吧!也许这样你就会有劲了。”
优娜点点头。
她想脱掉被水汽打湿的足袋,才发现自己右脚的足袋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兴许是方才的宇髄天元干的好事。等她沿着台阶慢慢下到温泉底,屈腿坐下,温暖的水便一整片涌上来,将她柔和地包裹其间。
热烫的泉水,似乎令她恢复了一点生命力。她长叹了一口气,说:“天元大人可真是厉害啊……”
宇髄蹲在温泉的边上:“哈?我还手下留情了
呢。”
要是真的不客气的话,今天这个小家伙就别想从他的房间里爬出去了。她很独特,随随便便把玩一下,就会很容易地投降。要想让她彻底累趴下直到不能动弹,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温泉水热腾腾的,看着很诱人。宇髄歪头盯了一会儿水面,很不客气地解开浴衣,也朝温泉里走下来:“宇喜多,你不介意我也泡一会儿吧!普通的泡澡,果然不如温泉舒服。”
“不介意……”优娜刚说完,宇髄坐下时掀起的水花就泼了她一脸,她不得不用手去抹开覆在眼睫上的水珠。
宇髄:“抱歉啊!”(毫无诚意,并且下次还敢)
她一阵好笑,反手就想把水泼到宇髄的身上去。但一睁眼,触目便瞧见男人那具令人惊叹的身体,目光不由微微凝住了。
无论是肌肉的线条,还是起伏的弧度都很漂亮。力量与完美……这两个词,大概便是最好的形容了吧。也许只有经年的猎鬼生涯,才能锻炼出这种可怕的体魄来。被这样的人所拥抱着,便会不由自主地将身心彻底地交纳给他。
食髓知味的快乐隐约从脑海里翻覆了起来。她可耻地将指尖伸向了一家之主的面颊,用指尖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面颊。
宇髄愣了下,侧过头问她:“怎么了?”
“天元大人……”她微微眯眼,长长的、沾着水珠的眼睫一翕,“真的很像宝石呢。华丽又闪闪发光的……”
宇髄露出了很帅气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华丽’?那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很喜欢华丽的东西哦。”她淡淡地笑起来,倾身向前,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面颊。
为了凑到他的面前,她不得不直起身来。水面骤落,将她奶白色的肌肤暴露于人前。秀气的脖颈与莹润的锁骨,在水雾里莹莹生辉。背上有一朵深红,那是一家之主不小心用了太大劲头的结果。
宇髄天元眨了下眼,愣愣地盯着面前。那个软软的吻离开的很快,但却令人心底发痒。
他可不是什么会隐藏自己念头的男人,尤其面前的风景还属于自己的妻子。于是,他很不客气地搂住了优娜:“我看天色还早呢,过一会儿还能再泡温泉的!”
好了。今天这个小家伙别想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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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的头几天里,优娜过着十分自找苦吃的日子。起初她不了解宇髄天元到底有多可怕,贸贸然地主动挑衅了他;结果,一连三天她都被扣在那间蓄养着金鱼的房间里,根本爬都爬不出来。虽然饭照吃,澡照洗,但只要被宇髄逮着她有劲站起来,那接下来就只会发生一件事了——
她看金鱼。
玻璃钢里的金鱼不知游了多少个来回了,水草也上上下下数了几遍。她起初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位一家之主是真的技术超级好,但后来就变成了“我真的动不了了”,然后宇髄就会说“没事你不需要动啊!”
嗯他说的没错
她确实不需要动,瘫着就行了,她简直成了个废物.jpg
每一天里,她都在经历这个循环:累趴→休息→想起宇髄→心猿意马→挑衅→惨遭教做人→累趴→休息→想起宇髄→心猿意马……循环往复。
雏鹤来送饭的时候,就会揶揄着取笑她:“哎呀哎呀,柔弱的女孩子可真是惹人怜爱呀。”
优娜手酸得筷子都要抬不起来了。她看雏鹤揶揄自己,眉心一拧,低声说:“我那么可怜,雏鹤也不安慰一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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