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杏寿郎脚步一顿,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你竟然也是宇髄的妻子吗?”
一个“也”,用的十分精髓,道出了宇髄天元这个人的性格所在。
优娜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虽说我才嫁给他不久……”
“我明白了。”杏寿郎的面色愈发阳光了,“既然是宇髄阁下的妻子,那我就更应该关照你了。我一定会平安让你回到宇髄身边的!现在我就去写信,让乌鸦带给宇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写信!不知是否方便……”优娜说。
“当然!”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优娜的信是在马车上写的。
如果没有火车的话,那城镇与城镇间的交通依旧是靠牛、马这些牲畜来完成。一辆板车前头拴着两匹马,四只车轮轱辘轱辘地滚过田径小路,这就是最常见的交通方式了。
作为四处奔波的鬼杀队员,杏寿郎显然早就习惯这样的短途旅行。但优娜不太习惯,尤其是自己的“旅伴”还是一堆叠得山高的稻草,是车夫拉回家喂马用的。
她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宇髄的,一封是给宇喜多家的。
给宇髄的那封信稍微复杂一点,写了自己被岩胜掳走,又被炎柱炼狱杏寿郎救下的事情。因为花街的家已被岩胜知悉,她担心自己贸然回去可能会被岩胜逮个正着,便选择跟着炼狱先行离开。
给宇喜多家的那封信更简单:叔父,我在外边儿嫁人了,夫家姓宇髄,是个忍者,勿念。
可以想见,宇喜多家收到这封信会有多爆炸了。堂堂侯爵家的小姐,非但没有遵从一家之主的命令与华族订婚、结婚,继续过贵族优裕的生活,反而自己跑出去浪了,还擅自嫁给了一个与上流社会无缘的忍者,这种和“私奔”无异的行为,简直可以上小报标题了。
小报会怎么写来着?“华族小姐与乡下浪人私奔,擅自结婚生子……”云云。
她将两封信叠好,交给了杏寿郎:“炼狱先生,我的信写好了。这封是给夫家的,这封是给娘家的。”
车轮吱呀吱呀地响着,马车慢吞吞摇晃着穿过了田野。一群农夫在水田里卷着裤腿劳作着,不远处有一片城镇的轮廓隐隐显现出来,在早晨的光芒里显得渺远而温馨。
“宇髄的那封没问题,直接让乌鸦送去就行了。”杏寿郎说,“但是你的娘家……”
“我的娘家姓宇喜多,在东京的小由路附近。”她说。
杏寿郎“喔”了一声,说:“你娘家姓宇喜多啊!那我也喊你宇喜多吧。我记得宇髄的妻子们都是不改姓的…不,她们好像没有姓啊…说起来,我也没怎么见过她们呢!”
优娜笑了笑,说:“那就请炼狱先生喊我宇喜多吧。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怎么喊都可以。……信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马车穿过了田垄,驶向了城镇。杏寿郎扭头望了一下那片轮廓越来越清晰的镇子,语气中有隐隐的兴奋:“啊,上一次回家还是一个月前呢,真是好想念镇上的那家牛丼饭啊!他们家的红薯味噌汤也让我从小记到大……非常好吃!”
他不说还好,一说,优娜也觉得有点饿。
这是一座相当干净的城镇,木质的长屋高高低低地排列出井字的形状,一排电线从空中掠过,偶尔有几只麻雀停在电线上歪头发出叽叽的叫声。也不知是否因为世代猎鬼的炼狱家在此的缘故,这座镇子显得格外平和、淳朴而宁静,令人的心都平静下来了。
路边有个绑着袖口的婆婆正在扫地,扫帚刷刷地将地上的叶片扫做一堆。瞧见炼狱杏寿郎从马车上下来,她很恭敬地朝他弯腰行礼,说:“杏寿郎大人,您回
来了!”
看起来,杏寿郎很受人尊敬。
“早上好!”杏寿郎露着灿烂的笑容,和镇人打了声招呼,又为优娜指路,“我家在这个方向。”
扫地的老婆婆看到杏寿郎身后的优娜,有些吃惊:“喔喔!杏寿郎大人带了女人回家了。这是要娶妻了吗?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呢……”
优娜察觉到老婆婆关切的目光,对她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我不冷,炼狱先生的披风很暖和,而且我也不是炼狱先生的妻……”
“何等高雅又美丽的笑容啊!”老婆婆握着扫把帚,眼里只有她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忍不住这样惊叹道,“您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吧!”
在前头领路的杏寿郎见优娜迟迟没跟上来,便折回来问:“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只是这个老婆婆在问我冷不冷而已。”她回答。
“冷?”炼狱思考了片刻,将她身上的披风解开,重新裹了一遍。这回,炼狱将她的头也整个包上了,从头蒙到身子,像个木乃伊。
包完之后,炼狱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地说:“好了,这样就不会冷了!”
被包成木乃伊的女士:……
你是直男柱吗?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炼狱大哥的场合。
朋友妻,不可欺,炼狱大哥是个三观极正的好人,他将这句话牢记在心……
第157章 157
炼狱家就在镇子的东边,左捱医馆,前边临着一家牛丼铺子。木头的长屋门上挂着写有姓氏的木牌,上头的“炼狱”两个字用银朱色的浓墨描了一遍,很显眼。入口的地上铺着青色的方石,被经年的踩踏印出了两个凹坑,想必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和这整座炼狱宅一样,都透着上了年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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