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左防线西北方。”陆鸿想了想,补充道:“去的时候走的陆路,回来她本想走水路,这样一路可以避免那些州官县令奉承巴结,但是恐怕绕道之后,水路便走不了了,还是得原路返回。”
“那正好。”宋嘉树当机立断道:“我去接她。”
“?”陆鸿以为自己听错,“陛下说什么?”
“朕说去接她。”宋嘉树重复了一遍。
“陛下莫不是在同我说笑?”陆鸿久不见自家陛下如此率性,上一次他做出类似的事情还是在志学之前,觉得太傅的课无聊,跑出去玩闹,最后是齐檀替他领的罚。
“朕没空说笑。”宋嘉树道。
“陛下。”陆鸿想劝,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半天只憋出一句:“陛下说真的?”
宋嘉树一挑眉:“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陛下?”陆鸿欲哭无泪,要真这么说,他恐怕真的会被那帮子老臣的口水喷死。
“季卿总是习惯于挡在人身前,再苦再累也坚持着不退一步。我不过希望,在她撑不住的时候,身边还有人同她并肩。”宋嘉树道。
“陛下此行,务必小心。”陆鸿听了这话,顿时不再劝。作为友人,他也希望齐檀身边有人陪着,不要总是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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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檀同大虢谈判完,心中绷着的那口气一松,疲惫劲儿一上来,整个人都几近于虚脱。实在是对方太过能胡搅蛮缠,拖拖拉拉地不愿意给出最终意见不说,还轮番上阵。
每当看着那些年逾古稀的老臣一个一个上朝来,她都会想起宋嘉树来。
她的君王,永远那样英明果决,确实是一个能让全玄宋的百姓露出笑颜的圣君。
她从未看走眼。
“唰”的一声,马车帘子被拉开。
以为是遇上了不开眼的马贼,齐檀冷着一张脸,反应迅速,刚摸到剑,就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拥住。
“季卿好狠的心,是准备用我赠你的剑刺向我?”
齐檀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陛...陛下?”她慌慌张张地想起身行礼,却被按在原地。
“莫动。”宋嘉树用力地环住她,“让我抱一会儿。”
齐檀立马听话地不动了,却还是忍不住道:“陛下怎么来了?”
宋嘉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来就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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