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到底让人烦不胜烦,原本还算活泼的锦哥儿几乎不愿出门做客,成了个彻彻底底的死宅。
死宅这种事儿,若是自己喜欢,傅里自然不会多管,可锦哥儿这明显是被迫死宅,在同样喜欢出门的傅里眼里,被迫死宅也就跟坐牢没有什么差别了。
她怎么可能不管?
傅里想了想,找到锦哥儿:“你这段时间在家里待得可舒服,有没有觉得闷?”
锦哥儿抬头看了傅里一眼,一脸的无语:“您觉得呢?不过您放心,我知道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这些人就不会再这般疯狂了,到时候我自然可以想出门就出门,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傅里却不想等那些人自己热情消退,于是看着锦哥儿说道:“你现在可是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只要婚事一日不定下来,他们就一日不得消停。就算之后会收敛自己的行为,但那时他们使出来的所有手段便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安排后的,你可不一定还能如之前那段时间那般防守地滴水不漏了。”
锦哥儿忍不住皱眉,旋即叹气:“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您之前不是一直说不能成婚太早?我如今才多少岁,难道您就打算让我成亲?”
“噗呲,”傅里失笑,“当然不会让你现在就成婚。”
顿了顿,她问道:“之前你到姑苏去参加科举,乡试结束之后我们不是和一户姓薛的人家见过面?你可还记得?”
锦哥儿愣了下,点头:“记得,薛蝌虽然性子跳脱,在读书方面似乎也没太大的天分,但他这些年跟着父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倒是难得可以与我聊到一起,也为我增加了不少见闻。”
傅里眨眨眼,没想到锦哥儿印象最深的竟然是薛蝌。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了出来:“你对薛蝌的妹妹有什么印象?是好是坏?若是我将那姑娘定给你,你可愿意?”
她原本是想等到薛宝琴年纪更大一些之后,想办法让锦哥儿与她见上一面,若是到时候两个孩子都没什么抵触的心思,更甚者觉得对方不错,便正式将两个孩子定下来。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没有告诉过锦哥儿自己有这个想法。
谁曾想锦哥儿这么厉害,竟然破天荒地得了个六元及第?
六元及第带来的关注远远超过傅里的想象,她不得不将这件事告诉锦哥儿,若是锦哥儿对薛宝琴小姑娘没什么抵触心思的话,她便干脆放出话去,说是锦哥儿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样只要有点儿礼义廉耻的人家恐怕就不敢再乱来。
锦哥儿一脸惊恐:“娘亲你疯了吗?我记得那个小姑娘还不到十岁,比我小太多了吧?”
傅里忍不住犯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吗?我虽然喜欢那个小姑娘,也觉得她的性子见识等非常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但我原本的打算明明是想要等到小姑娘及笄之后,再将此事提上议程。再此之前,我不过是与小姑娘的母亲交换了一个信物,因为薛姑娘年纪小,所以你们的婚事是否能成还要等到小姑娘长大后再看。谁成想……”
她无言地盯着锦哥儿,神情无奈。
她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想着给两个小孩儿定亲?
锦哥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傅里死鱼眼:“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锦哥儿讪讪一笑,讨好地拉住傅里的手摇了摇:“儿子这不是突然听您提起薛家小姑娘,一时被吓到了,所以才会……”
傅里也
知道自己的做法容易让人误会,倒也没打算怪锦哥儿:“那你对我的提议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究竟是答应,还是反对?”
锦哥儿自己也对这段时间的经历相当烦躁,有心拒绝,却又忍不住去想若是放出自己已经有了订婚人选之后的清净生活。
顿了顿,他抬头:“您打算怎么说呢?”
傅里想了想,看向锦哥儿:“你有什么顾虑吗?不用担心,只管告诉我就是。”
“我就是觉得,您就算要放出我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消息,最好也不要将薛家姑娘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说我订了亲就好了,其他消息没必要……”
“当然有必要,”傅里叹气,“你以为若是一点儿消息也不透露出来,其他人会相信你已经定亲了?那些夫人们几乎一辈子都在后宅打转儿,后宅里面的大事小事儿,各种应付手段他们比我可清楚多了,若只说你订婚,却说不出个具体人选,那些人指不定还以为我们是随便胡诌了一个虚拟人物出来糊弄他们,自然也就达不到原定的效果。”
“可薛姑娘那么小……”
而且这门婚事都还没有彻底敲定,若是贸然爆出对方身份,岂不是会打扰了薛家的生活?
傅里一眼就看出了锦哥儿的担忧,不由笑道:“难道你都能想到的事儿,我还会想不到?我自然不会将薛姑娘的具体身份说出来,但透露一些不怎么重要,也不太会被人查到他们身上的消息,还是可以。”
锦哥儿看向傅里,神情好奇:“您打算怎么说?”
傅里失笑:“就说你的未婚妻是我旧识家的姑娘,之前在湖州相遇,然后一见如故动了结亲的消息,只是离开的太快,没能将此事定下,没想到后来却在姑苏重逢,这才旧事重提,我主动向对方提了亲。”
锦哥儿愣了下,眼睛亮了亮:“娘亲可真有你的,你若是真这般说,那些人调查的时候可查不到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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