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些人反而认为他是个软柿子,不管当初做了什么都敢往他面前凑!
金夫子愣住了,半晌回神后,胡子都气得一翘一翘地:“你怎敢如此和我……”
“金夫子莫不是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将我赶出私塾的,”甄赋微笑,“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师徒关系,金夫子上门之前还是洗洗脑子,不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才好。你知道突然有人跑我面前摆老师的款儿,对我而言还是很困扰的。”
“金夫子与我可没什么交情,以后还是不要上门为好,不然万一我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年少时的遭遇,突然生了报复的想法可就不好了。”
金夫子吓了一跳,再不敢多言,赶紧离开了林蔻家。
林蔻等人走后才走进书房:“说说吧,怎么回事?”
甄赋苦笑,将当日宴会上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金夫子应当是赵家找来的说客。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觉得迎娶赵姑娘后,赵家能给我更多帮助,所以想要劝我……”
甄赋对这位赵姑娘原本没什么恶感,如今被赵织造与金夫子这么一闹腾,他对这位赵姑娘也难免生了迁怒之心,所以提起人来语气也相当不好。
林蔻却没注意他的语气。
迎娶赵姑娘能给甄赋带来更多好处,那她呢?休妻?还是贬妻为妾?
林蔻看向甄赋,视线忍不住下滑,落在了一个不可说的位置上。
甄赋瞬间全身发凉,立刻开口:“那都是他们异想天开,我可没有松口。我还想着与夫人白头偕老呢,对其他女人可没有半点儿兴趣。”
林蔻扯了扯嘴角:“算你识相!”
想了想,她问道:“这位赵姑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初既然能与订婚,你们年龄应该相差不大吧?你都二十四五了,为何这位赵姑娘还没成婚?”
甄赋一愣,才想起这事儿:“我也不知……”
担心林蔻误会,他赶紧解释:“我与这位赵姑娘虽然订婚了,但我的名声很快就坏了,赵家很不可以将女儿嫁给我,所以一直没让我们见面。我对她也没什么感情,离开金陵后自然不会再关注这位赵姑娘。”
林蔻好笑地看了甄赋一眼:“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么急着解释做什么?”
甄赋:“???”
我不解释行吗?
林蔻没理会甄赋眼里的控诉,而是直接道:“我觉得这位赵姑娘应该出了什么事儿,不然赵家不会在明知道你已经成婚的情况下还想将女儿嫁给你。按照他们的说话,你只是个身无所依的小小举人而已,赵家在金陵盘踞多年,可不像是会看中你的样子。”
也不对……
林蔻想到赵家态度,就算赵姑娘真出了什么事儿,赵织造也不该这么着急才对。
林蔻与甄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赵家可能出事儿了!”
最可能的是,赵姑娘与赵家一起出事儿了!
想要知道猜测是不是真的,他们只需要看赵家是否还会继续来找甄赋就知道了。
但……
他们为什么要管赵家闲事儿?
赵家出事与否,赵姑娘出事与否又与他们夫妻有什么关系?
二人干脆带上行李,直接离开金陵去姑苏了。
他们并不打算在姑苏停留太长时间,只打算在林家住上一晚,与林家人告辞之后便直接乘船离开姑苏回到京城了。
于是等赵家好不容易找到甄家人,想要请人上门去当说客的时候,那几个甄家老人便错愕的得知,甄赋与林蔻二人今日一早就乘上马车离开了金陵。
“去哪儿了?”
“看那方向,应该是去姑苏。”
“去姑苏?”
“听说今年年初甄赋二人便是从姑苏方向进的城,而非维扬方向。”
“甄赋在姑苏那边可有熟人?”
“没听说过。”
赵织造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又担心甄赋直接从姑苏离开,竟是直接让人去叫赵姑娘收拾好东西,要送她直接去姑苏。
赵姑娘完全无法理解父亲的做法:“当初您要退婚的时候女儿就劝过您,那甄赋瞧着就不是池中之物,即便无法在科举一途有所成就,也必然可以在其他地方出头。能嫁给那样的人物,是女儿高攀了。”
“您非不听!”
“如今人与妻子好好的,你非得拆散人家做什么?您这到底是准备结亲啊还是结仇啊?您就不担心女儿真的如了您的愿嫁给了甄赋,甄赋以后又因为权势更高的妻子把女儿给休了?”
赵织造被女儿一顿说,也是恼火:“若不是听说甄赋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薄面,你当我看得上甄赋那个小小的举人?咱们赵家要完了!还有你,你已经被人盯上了知道吗?”
不等赵姑娘问明情况,赵织造直接将人打晕送到了马车上:“去追甄赋,就算是让姑娘做妾,也必须让甄赋把姑娘带走!”
下人都吓傻了,不敢耽误,立刻驱马前往姑苏。
只是他们带了好几辆马车的行李,根本没办法如甄赋二人一般速度,于是等他们终于赶到姑苏的时候,一打听,竟得知甄赋与林蔻夫妻与姑苏林家有关系,且夫妻二人一大早就去了码头,说是要回京了。
赵家人都傻了。
想着老爷吩咐,一行人竟花钱从一行不急着上京的商人手中双倍买了船票,又找来一个婆子将赵姑娘直接背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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