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卿卿的床上围了三个人，立刻走向他们，质问道：“你们是谁！”
    他的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攻击那两个很明显不怎么弱的黑影。
    “北一。”卫佐出声唤出暗卫。
    他很意外，竟然有人能够躲过暗卫的防卫，那么，来者必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先出手接招的是哪个女子。
    “出去打呗年轻人，这里都是两个病人，不太好。”
    黑影男子似乎想要阻止那个女子，女子则是随意笑笑，说道：“别拦我嘛，我知道分寸的。”
    这么说着，女子便将卫佐引了出去。
    卫佐此时自然也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恶意。
    甚至，卫佐看着这个女子，感觉眼熟极了。
    等到了院外，女子反倒不打了。
    只是不远不近地站在了卫佐面前。
    “你长大了呢。”那个女子感慨道。
    卫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他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前辈您好，多年不见，您倒是依旧。”
    “我可以当做是你对我的夸奖么？”女子轻笑几声。
    “自然可以。”
    卫佐不敢想象如果当年没有这个来历奇怪的女子，卿卿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嘴真甜，怪不得讨姑娘们喜欢。”
    “她们喜不喜欢，与我无关，卿卿喜欢我便够了。”
    “我看小姑娘还没开窍呢，你这个小混蛋十岁就惦记人家了。”
    能不惦记么？卫佐心中自嘲。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我今日来做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小姑娘心里有什么坎，现在也能过了，到时候……”
    好好享受你有两个岳父两个大舅哥的美好生活吧。
    “前辈还是不能告诉阿佐你的身份么？”
    卫佐犹记得当年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
    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卫佐看着进进出出的兵将，怀里抱着的小姑娘脸色苍白，还呕了毒血，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短刀，已经不知道刺了多少心思龌龊的蛮子了。
    “卿宝儿，你一定会没事的，卿宝儿要撑住啊。”
    十岁的卫佐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小小的妹妹也要像母亲那样离开了么？
    母亲是被父亲亲手关在了卫家门口之后，他亲眼看着她守节自尽的。
    他被五花大绑不能出门，只能靠在门缝亲眼看着母亲死去。
    连死去，都不能干干净净地死去。
    最终他打开了卫家的那扇门，趁夜独自离开了。
    用旧席带着母亲离开了。
    但是，十岁的小少年带着他母亲的尸体终归太过勉强了。
    卫佐还是倒在了一个幽禁的后院门外。
    小姑娘晚上调皮不睡觉，从后院的小洞爬了出来，好奇地张望外面的样子。
    她出生之后就没有出过院子，和父母一起被关在这个院落之中。
    她很好奇外面是什么样的，于是筹谋了这次“伟大”地出行。
    “你是谁呀？”
    她睁着漂亮的眸子好奇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
    只是继续拖着母亲往前走着。
    小姑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后面。
    “姨姨怎么了？”她甚至在他埋葬母亲的时候都非常好奇。
    她还太小了，根本没有生离死别的概念。
    母亲苍白的面色在月光之下，眉心与他如出一辙的红痣显得格外美丽。
    有时候，连他自己似乎都产生了一种他的母亲似乎从未死去，她只是羽化而登仙去了。
    他依旧没有理会旁边这个虽然乖巧，但是格外话多的小姑娘。
    “姨姨是不是到天上当仙人了？爹爹说这样睡着了就是到天上当仙人去了。”小姑娘说道。
    他听了，轻轻应了一声，在哄小姑娘，也是在哄他自己。
    将母亲埋葬在了之后，他便决定不再回卫家。
    他从卫家带走的，只有那柄母亲赠与他的刻刀。
    或许真的是上天垂怜，那时他竟然力竭晕了过去，卿宝儿这个傻孩子竟然将他拖了回去。
    嗯，拖回去。
    而小姑娘捡了他，也真的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整天哥哥长哥哥短，没有一点不耐烦。
    甚至还让她的亲大哥醋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时，他真的很开心，开心有这么个小姑娘记着他，念着他。
    再后来，他发现小姑娘喜欢玉石，他看着那柄被他放起来的短刀，有些动摇。
    他想起了母亲那时对他说的话：“阿佐要坚持下去啊，母亲相信我的阿佐会是最优秀的琢玉师。”
    第52章
    “卿宝儿， 别睡……好不好……”
    他捏了捏小姑娘已经有些瘦削的脸颊。
    小姑娘勉强睁了睁眼睛，小声地说道：“可是……好困， 我是不是就要和姨姨那样去当仙人了， 可以天天吃好吃的， 还可以不用看到那些凶巴巴的蛮子。”
    “你修行不够， 还不能去当。”
    小姑娘瘪了瘪嘴， 显得非常不开心。
    “但是，很快这些蛮子就会被赶跑了， 我也会去雕玉，给卿宝儿买最好吃的东西。”
    “那我也会去给阿佐找最好的玉，只给阿佐一个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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