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筱筱回眸,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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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手里提溜着一壶果酒,在月光下悄悄的溜进了地牢里。
黑暗当中,短面熊原本在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枯草的地面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从地牢入口处传来的细碎的声响,他模模糊糊的醒过来往那边一看,才看清楚了那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的兽人是和他一起从边境逃出来的尼亚。
他惊喜的坐起身来:尼亚是跟着猫族部落的小祭司离开的,他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小祭司也回来了?
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被放出来了?
短面熊惊喜的蹭到了牢门边上,对被他视为曾经一起共患难的同伴小声喊道:“尼亚,你这是来看我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啊?”
尼亚利落的窜到了牢门边上,拍开了坛口,香甜的果子气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扑入阿壳的鼻子。
短面熊抽动了一下鼻子,惊喜的嗅着空气里香甜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是你好啊尼亚!咱们不愧是在俘虏营里共过患难的同伴。给我来一口!好香啊!”
尼亚把酒坛推过去了一点,阿壳拽过酒坛就往嘴里倒,这几天吃不香睡不好,现在一闻到酒的香味,他就实在是忍不住了。
尼亚等他大口大口的咕噜喝完了一半,哈了一声放下了坛子,这才满怀忧心的问他:“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连强迫雌性的事情也能做出来呢!”
阿壳大大咧咧的打了个饱嗝,果酒入口甚甜,入喉绵软,一口气就能干掉一坛。但这种私酿的果酒对于第一次有机会喝酒的兽人来讲,却实在是极大的冲击,他的头脑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起来,说话也越发随意了几分:“强迫怎么了?我愿意给她养崽,不计较她前头留下的小崽子还不够吗?再说了,在你们部落天天就是干活干活干活,哪个兽人能受得了这跟精灵的俘虏营有什么不一样?”
尼亚的爪子已经深深的挖进了土里。
在月光下,他的眸光幽暗,口气却依旧带着随意的轻佻:“是啊,舒舒有两个娃呢!咱们好不容易从精灵那里逃回来一条命,你怎么就想不开,不好好找个老婆成家,倒去帮别人养崽呢?”
“嗨,你说的可不就也是我一开始想的么……”阿壳说着说着忽然打了个‘嗝’,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了。
尼亚的眸光沉了沉,只是看他似乎对于这个话题有些戒备,虽然喝了酒开始昏昏沉沉却还是没有把这个答案和盘托出,便机警的换了个话题,顺着阿壳的话多夸了几句他英勇善战又身强体健,直夸的对方笑的晕晕乎乎的。
看他已经喝的差不多,尼亚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以为阿壳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却听到对方含含糊糊的大着舌头模模糊糊的声音:“我肯定会没事的!你们部落才这么点人,才不会把我怎么样!”
尼亚冷冷回头,眸中冷意流转:猫族部落虽然人丁不旺,但正因如此,每一个兽人之间都亲如手足。要不是按照小祭司的意思要让他来问清楚情况,他才不会来!
他看着这个已经流着哈喇子靠在墙边睡着了的兽人,悄声无息的隐匿回了黑暗里,走出了地牢。
何筱筱早已经在那边等了有一会儿了。
听完尼亚一个字也没有漏的转述,何筱筱点了点头:“看来这事和我想的差不多,一定还有其他受害者。他在其他人身上没有占到便宜,这才跑去打了舒舒的主意。去查一查,让受害者都站出来作证。”
阿壳的酒意,在第一缕阳光照进地牢的时候才渐渐散去。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恍恍惚惚的站起来,还没清醒却听到地牢外面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
等人走近了,他这才看清领头的那个正是先前把他一顿胖揍关到这里,且始终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女人。
“你们干嘛?你们要干嘛?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是部落的勇士,你们这些先祖奴仆没有资格对我乱来!”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短面熊拼命的嗷嗷嗷扭动着身体,却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四脚朝天拽着像拖死狗一样的拖出了地牢。
雅雅子的胸口依旧憋着一口闷气。
她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玩游戏玩到现在虽然算是循规蹈矩,也的确是在猫族部落投下了巨量的时间和精力,算起来这些都是沉没成本,但雅雅子可万万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她早就想好了,如果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最后真的让她不满意的话,她就想办法一刀捅了这个让她生气的强X犯,然后直接叛出猫族部落,粉转anti粉!保准坑死他们猫族部落!至于什么声望什么任务奖励什么家,全都不要了!
如果玩个游戏都还要受这种气,她宁可从此删号退游或者被全服追杀变成世界公敌,也决不让自己这么憋屈。
雅雅子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拖着短面熊的手就越发粗鲁起来。
阿壳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爆棚的怒气。
虽然不知道这些他没得罪过的先祖奴仆为什么这么愤怒,但阿壳还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只是在看到广场上气定神闲站着的小祭司和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神态温顺的猎豹舒舒的时候才激动起来,冲着他们的方向嗷嗷叫着:“小祭司,求您为我们主持仪式吧,我想和舒舒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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