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蒙着脸,装备也升级了,可听那嚣张的声音,看那被紧身工作服包裹的身材,她就是突然长了小鸟出来,时夜也不会认错。
他眯着眼,试图挪动四肢时,就见那个女人飞刀劈死了一只苍蝇,去了后面。
等她再回来时,就开始在冰窟四周边缘喷射那些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心疼的绝版酒。
而且樊小余每次下手都极其精准,这样浇法,足以确保火势会从四周向中间包围,再配合一些助燃剂……
时夜心里一咯噔,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时夜动了动四肢,本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双手不由自主的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白色上蹭到血渍,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走出去的瞬间,时夜改了主意。
他刻意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趴了上去,同时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就见背对着他举着皮管子耀武扬威的樊小余,手上动作一顿,狐疑的回头望来。
……
这一刻,樊小余是诧异的,震惊的。
她依然举着皮管子,迈开一双长腿,走到这个不该在此出现,正扑倒在地仰着可怜兮兮小脸的男孩。
是的,是个男孩。
还是个身着小西装有点小大人有点装逼的小男孩。
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两颊有点婴儿肥,下巴尖尖的,红唇薄薄的,眼睛不大不小,眼尾狭长还上吊着,有望发展成桃花眼。
这是个好看的男孩子,长大后必然会祸害很多姑娘。
即便现在这个年龄,也会让大姑娘们突然涌出要捏一把充实手感的冲动。
可樊小余的第一反应却是,一手拎着皮管,一手拿出后腰的伸缩棍,对准男孩的脸。
“你是谁?”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樊小余心中升起怀疑。
但她没时间细究,很快做出决定。
先把这孩子带走,总不能放在这里烧死。
接下来不管他是这个冰库和酒窖主人的孩子,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来到这里的,她都有办法把实情逼出来。
时夜在心中暗骂,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他伸出白嫩而颤抖的小手,声音软软糯糯:“姐姐,救我……”
然后,他就一头栽在地上。
时夜被迫吸进地上扬起的灰尘,差点呛出来。
但他更在意的却是,这块地面也不够干净……
又静了片刻,身前没有动静。
时夜感到奇怪,略微抬头瞄了一眼,却看到樊小余已经走开几步,扔掉了皮管子,开始动手在尸体堆中间翻找什么东西,防护手套上血肉模糊。
他的娃娃脸立刻沉了下来。
樊小余回过头,随手将一只断腿扔到一边,同时居高临下的扫来一眼:“不装了?”
时夜一噎,摇头。
“那好。”
樊小余走回来,从化妆箱里掏出几张塑料布,一张铺在地上,拎起时夜的西装后领子,拎小鸡子似的将他扔了上去。
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拎来拎去,那张娃娃脸更加难看了。
樊小余却无动于衷,指着几张塑料布说:“衣服脱光,我带你出去。”
时夜张了张嘴,顿觉节操碎了一地,一动不动的瞪着她。
“不想脱?”樊小余挑眉问。
隔了一秒,又说:“你要跟我走,就得听我的。否则就自己走,或者留在这里,你选一个。”
樊小余撂下话就不再理会他,专心将翻找过的尸体和断肢搬到一堆,继续寻找秦小楼的断手。
雷同的场景,类似的对白,半年前才发生过。
那是时夜一辈子的噩梦。
今天竟然旧梦重温……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时夜忍了忍,最终还是矜持的扭过身子,背对着樊小余。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抚平袖口的褶子,进而慢条斯理脱去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一旁。
紧接着是衬衫,还有裤子。
在看到衬衫领子上被樊小余留下的血指印时,时夜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虽是童装,可也是大师亲手设计的,而且还具备防弹、防辐、防腐功效,是迄今为止最牛逼的战衣。
就这么脏了……
而且他又要被看光一次了……
从时夜的耳根到脖子,一路涨得通红。
虽然他已经返老还童,大鸟蜕变成小丁丁,胸和小腹也变得又白又软,可这并不能代表,他愿意被这个女人用肉眼凌迟第二次!
不知是否返老还童带来的连锁生理反应,这一刻,时夜竟然觉得无比委屈,还有点想哭的冲动。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刚刚脱掉西装裤,露出里面灰色的小内裤,低着头,下意识的吸了一下鼻子。
“脱完就出去。”头顶上突然冒出樊小余不客气的声音。
时夜回头,见她将一直断手收进冰袋,放进化妆箱,转而又拎起那件粘了血的衬衫擦了擦手。
☆、第8章 无人生还2
时夜眼前一黑,差点背过去。
自一年多前,刑事局的头搞到他的联络方式,请他做刑事罪案调查的高级顾问,时夜两个字就像是在阳光城头顶上敲下一记旱天雷。
政局要员,城中富豪,明星名人,有的明着邀,有的暗着请,他很快就成了这些人物结交名单的头一号。这些人表面光鲜,暗藏污垢,谁没点鸡鸣狗盗见不得光的事,谁不想知道点敌人或情人背地里搞过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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