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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秒,又补了一句:“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了?”
    樊小余静了片刻,这才将目光从熊孩子身上移开,看向时夜时已经平息很多。
    她当然没忘,他的意思无非是先把“樊小余”引过来,“樊小余”见她几下就能摆平事,自然好奇崇拜,这种心态不难懂。
    现在人是引过来了,再“哄哄”就能成事。
    可事实上,樊小余并不觉得这个“樊小余”就是省油的灯,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虽说她失去了这段童年记忆,可单看“樊小余”方才的一番作为就能明白,这孩子踹了一肚子的心眼,都快成筛子了。
    这边,樊小余正在琢磨怎么诱骗个出路,那边就听时夜声音很轻的问:“小余儿,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么,告诉哥哥好不好?”
    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瞬间从樊小余后脖子梗窜出来,就像细菌蔓延一样很快席卷全身,她登时一个激灵,肩膀一抖,瞪着眼的看过去,就见时夜和颜悦色的瞅着“樊小余”,那口吻温和的犹如春风拂面。
    什么哥哥,什么小余儿,简直狗屁不通。
    樊小余可不相信时夜没有一点自我意识,这分明是变着方的占她便宜。
    可她刚走上前两步,打算说点什么,就见“樊小余”坐直了身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时夜。
    很快的,“樊小余”脸上就变得红扑扑的,眼睛乌黑晶莹,像是一对通透的黑曜石,清晰的倒映出时夜温和的笑脸。
    然后,“樊小余”就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就听到大猫咋呼的声音:“这就是小小余?”
    原本跑的最快的大猫不知何时见没了危险就摸了回来,还一副“方才逃跑的不是我”的失忆状,几个箭步就凑上前,伸着脖子盯着“樊小余”看。
    “樊小余”瞬间变了脸,秀气的眉头皱起来,小脸紧绷,有些嫌弃的向时夜的方向躲,就差伸手推大猫了。
    大猫顿时一噎,原本还在怀疑这个“樊小余”的真假,毕竟这个年纪的樊小余他也没见过,他们相识已经是十岁以后的事,那个时候大家的样貌印象也不深刻了。可如今看到“樊小余”这幅嫌弃的模样就一点都不怀疑了,活脱脱是樊小余的缩小版。
    大猫勉强堆了点笑容出来,回头看了眼樊小余,道:“那个,这孩子还真是你啊……”
    樊小余立刻瞪向大猫:“闭嘴。”
    时夜要问出路两次被打断,也有些不耐烦,抱着“樊小余”向旁边挪开两步,准备再试一次。
    谁知,“樊小余”却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到他耳边,轻声说:“哥哥,我知道怎么出去。”
    时夜缓缓垂下眼,静等不语。
    “樊小余”抿了抿嘴,又说:“可我只能帮你们,我不能走。”
    时夜一怔,对上“樊小余”的目光,心里一软,便问:“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出去看看么?”
    事实上,时夜在方才已经将两个樊小余能否合二为一在脑海中做了一番推演,并非不可行,因为理论上这个“樊小余”只是一段记忆,并非实体,而真正的樊小余又正好缺失了这部分记忆,只要利用一些科学手段就可以将两者融为一体。
    时夜这么一问,“樊小余”脸上一白,摇了摇头说道:“哥哥,你先把我放下来。”
    两人正在咬耳朵时,樊小余已经走上前,见时夜放下“她”,又见“她”仰着头望过来,一只手抓着时夜,又将另一只手伸向樊小余。
    樊小余一怔,犹豫了一秒,便拉住“她”。
    “我只能带你们两个去找出路。”
    “樊小余”话刚落,大猫就倒吸一口气:“那我们呢!”
    反倒是沉默许久的Bill,轻轻拍了大猫的肩膀一下,示意他先听完。
    “樊小余”道:“等找到出口,他们就能回来接你们,但是出口我只能带他们去。”
    大猫又要问“为什么”,压在他肩上的手却用力捏了下,大猫这才噤声。
    ……
    很快的,周遭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先是空气的流动开始逆转,原本被冻成了几层楼高的海浪瞬间解封,顷刻间便向几人头顶上砸下来,变故之快令大猫连尖叫都来不及,可那汹涌的海浪刚挨上他的鼻子尖,就瞬间化成巨风,拂过脸和身体。
    大猫和Bill一下子被掀倒,两人跌躺在地上时,站在几步开外的三人,就像是瞬间被吸进一个隐形的空洞,只听“嗖”的一声,就消失在空气中。
    大猫一惊,跑过去左右张望,大喊着“樊小余”,Bill也怔忪的站起身,眉宇渐渐拢起。
    显然,樊小余和时夜是被另一个“樊小余”带去了梦境里的其他空间,又或者这个梦境里还有梦境,原本就是套层。
    这也就是为什么此前阿坤一直在寻找梦境主人的替身想将其杀害,却一直只能徘徊在皮毛,看来真正的“卡子”只有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而“樊小余”就是钥匙。
    而“樊小余”只带她信任的人进去。
    Bill正在沉思着,一道诡异的声音就突兀的出现:“看来,咱们要找的东西不远了。”
    Bill一惊,立刻回过身,动作之大,也吓了大猫一跳。
    大猫警惕起来:“怎么了!”
    嘴角笑容诡异的阿坤正站在Bill面前,见他仿佛受到惊吓,还慢悠悠的踱步上前,绕着Bill走了一圈边走边说:“放心,他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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