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二次进攻。
然后瑞瑞推门出来看。
她担忧得眉头紧皱,脖子伸得老长。门板动之前,斯维瑟其实已经察觉到了瑞瑞的脚步,于是他攻势半路转折,原本直取不知道胸膛还是咽喉的爪子掏了个空,整个人翻转了一圈,从背朝瑞瑞的状态变成面向她,咧开嘴向她挥手打招呼。
忽略他的尾巴骨刺钳住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整个砸碎在拉瑞脸上,把他整个狼砸得哭声一窒,往后翻滚了一周,斯维瑟看起来真实和平时没有两样。
瑞瑞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情感和生理都无法接受这种...这么...悬殊又严酷的训练和指导,但是理智又清楚地知道面对一场关乎生死的考验,这种方法也没什么错,就算提升不了多少,至少能把他打服,让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去做骑士也对。
拉瑞刚才都被打懵了,目光发直,脑袋嗡嗡的。那声音瑞瑞觉得他肯定脑震荡了。
“瑞,瑞瑞医生。”鼻子流血的拉瑞可怜巴巴地举起一只爪子:“我觉得好痛,你能过来安慰我一下吗,呜。”
奇美拉扭过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爪子朝瑞瑞摆了摆,让她不用过来。
【战斗中兽人可能会使用一些小伎俩,这是他们的习惯】
这是有一次斯维瑟外出工作回来给她讲自己的工作经历的时候说的。
瑞瑞收回迈出的脚,手抓了抓衣角,倚在门上叹了口气。
“拉瑞——”她喊:“战斗的时候不可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啊!不然真的会死的!”
拉瑞抹了一把鼻血,他看向斯维瑟:“不能偷袭吗?”
不能。
斯维瑟尾巴甩得咻的一声,他回身过去。
Emmm,总之,那天拉瑞像是一个发酵过度的面团,他肿的叫人认都不敢认,碰都不敢碰。
【只会耍小聪明】
斯维瑟睡前激情作画二十幅
【狗人这算什么想做骑士!】
【我面前暗夜精灵都不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呢!】
【明天吃排骨!我要把它肋骨拆下来!!】
然后瑞瑞把这个气愤的奇美拉亲了半天,哄好了。
从那时之后,他们两个就把教学场地往远挪了挪,至少这样拉瑞叫痛的声音不会听的那么清楚。
那边离斯卡挺近的,不过反正一般中午的时候斯卡都已经上班去了,估计也不会吵到他。
瑞瑞想。
她现在正在做潜水帽,因为丽莎要生孩子了,而她没办法下水,所以潜水装备是必须的。之前拜托矮人做了这个密封的帽子雏形,之后的后续应该要自己调试,毕竟如果全部焊死那如果不合适就没办法了。
脾气暴躁的矮人抽着烟斗,站在高凳子上把瑞瑞的尺寸量了几遍,含含糊糊说着“想法还真不少啊”之类的话。
可能是因为这个帽子看起来太奇怪了,戴上之后整个人就像是青蛙脑袋一样,杰诺在瑞瑞开始调试大小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了。小朋友嘛,总是对新奇事物有很多好奇心的,更不要说还是猫科。他一点一点挪过来,看着瑞瑞这一根管子又听又吹的,趴在桌子上:“瑞瑞小姐,你是在制作什么,医疗仪器吗?”
那倒不是,我是在给自己做潜水帽。
她简略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看着杰诺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最后猫眼瞪得溜圆。
“你要...你的意思是,因为一个塞壬快要生产了,你因为无法在水下呼吸,所以,所以要,做一个这个奇怪帽子,就为了......”他深呼吸一次,艰难地说:“就为了去预防可能在生育过程中发生的危险?”
瑞瑞:啊这,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杰诺:这不正常啊!
“塞壬的生育过程一般情况下都很顺利,就算不顺利,既然你已经说了她家里有女性成员,那这就只不过是一次权力的变更,这,我不理解。”他越说越着急,尾巴乱甩:“而且而且!塞壬的孕期都不固定,预产期说是预产期,也只不过是可能出生的一段时间,还有塞壬维持孕育状态五六年呢。你为了一个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这样,这样——”
他的爪子指向帽子,又看向瑞瑞,来回几次之后,他苦恼的:“我不理解。”
这个机会实在来的太及时了,瑞瑞之前一直都想找一个有医者思维的人好好聊聊,一方面搞搞清楚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一方面......她也希望大爷们能听听她的想法。虽然杰诺现在还很年幼,还不是医者,但总有一天他会是的,到时候希望他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恳求他才能得到治疗的人。
于是她问杰诺,医者应该是怎么样的,还有,他为什么想要成为医者。
杰诺说:“因为神选中了我。”
治疗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施展的,就算有人能够记下它的咒语,祝祷的仪式也能完美地完成,可是神不愿意降下神迹,你的治疗就是无法完成。杰诺很幸运,他得到了神的认可,他可以成为一名受人尊敬、受人崇拜的医者。像他这样的,就算没有办法通过学徒的选拔,回到家乡之后依然可以凭借着一手获得十里八乡的尊崇和爱戴,甚至有可能地方的小领主都会来请他吃饭之类的。
所以医者怎么能是这个样子的呢。
医者应该圣洁,应该高贵。他们传播生的希望,治愈伤痛,所以自然而然的收获爱戴和尊崇,被所有人所敬仰。他们要坐在华丽舒适的椅子上,在适合的日子里施展治疗术,为别人驱散病痛,其余的时间......其余的时间也要这样高贵优雅的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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