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老五禀告的情况是自己看不到的真实。
康熙遂说道:“等天暖和些,再出去吧。也在宫里好好歇一阵子。”
五阿哥立即说:“皇阿玛不用担心儿臣的安危。儿臣和三舅舅说好了,让他给儿臣派几个人保护。这两日就出发。”
康熙听到“舅舅”的称呼,暂且忽略了政事,问道:“你什么开始称呼隆科多为舅舅?”
“皇额娘马上要生产,将来的弟弟妹妹们管他叫舅舅。儿臣不得随着一起叫嘛。先叫几回找找感觉。”
太子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又陷入了烦恼。是不是他也要管隆科多叫舅舅?还有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是佟国纲的长子,按理说也得叫舅舅。
若是一般朝臣也就罢了,这两个人是皇阿玛的近臣,每日都要碰上几回。那一天要管别人叫多少回舅舅!!
晚上康熙和佟宝珠提起此事,他开心地笑道:“听老五话中之意,贵妃以后还会再生。朕现在觉得,这些孩子里,老五最是聪明能干,眼光也非同寻常人。兴许被他说中了,贵妃会为他们生下众多的弟弟妹妹们。”
佟宝珠看到康熙兴奋的样子,想打击打击他。装着顺口一说的样子,道:“五阿哥的思想眼光是非同寻常人,他愿意冒着被重责的风险瞒住他的亲阿玛,也要帮助臣妾这个不亲的额娘出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认为他的皇阿玛没有能力保护臣妾吗?”
康熙:“……”贵妃又扎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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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下旨
上了床之后, 康熙回想最近京城里流传的故事。反复琢磨一个很玄妙的问题,人究竟有没有前生今世?
倘若有。
贵妃和自己一定是前世的冤家。
前世也不知是谁欠了谁的,这辈子好像就没有多少安生日子,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 大小矛盾不断。
有时候, 仅仅是因为一句话, 就有人生气。
就像今日, 明明该是很愉快的一个晚上, 贵妃偏偏故意气他。气他, 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像是见不他开心似的!
太不懂事了。
转念又想,忍忍吧, 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跟她讲理论。反正距离预产期, 也就剩下半月时间。
康熙想通之后,好声好气地说:“今年的元宵节将是历年来最热闹的元宵,贵妃想不想与民同乐?”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回答,摸到她的手,轻握着, 直接说道:“朕已经安排好了,明晚让人抬着坐辇,登午门的东燕翅楼,我们一起撒金币。让百姓与我们同喜同乐。”
康熙想到贵妃听他的安排,该高兴了。话音也带着喜悦:“朕让内务府做了九百九十九盏红灯笼, 紫禁城的四个角楼, 以及午门和午门的东西燕翅楼, 全部挂上, 让整个紫禁城都喜气洋洋的。”
“因为此事,朕还在老祖宗的灵位前跪了半天,请求她原谅。朕知道老祖宗会原谅朕的,你别看她有时候蛮不讲理,那是年纪大,糊涂了。朕小时候,老祖宗不是这样儿。除了对朕要求严格之外,别的事,都很开明。皇阿玛驾崩的当年,除夕夜照样放烟花。她说,人活着是给活着的人看的……”
康熙说了半天,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最近不是难以入睡吗?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室内只燃了一支小黄蜡烛,还在十几步远的梳妆台上,光线透过镶银丝的纱帐照进来,勉强能看见人的五官。
白天里生动明艳的脸庞,此时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康熙扭脸看了一会儿。身边的人,陌生得好像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儿。
就在他准备起身,再燃一盏灯看清楚时,佟宝珠呼吸急促进来。伴随着沉重的喘息,一吸一呼似是十分的困难,像是一条从水里捞上岸的美人鱼。
“佟鱼儿?”康熙唤了一声。以前,贵妃告诉过他,在睡觉的时候不许叫“珠珠”。她对“珠珠”这个名字敏感,睡着的时候,都能听得见。
康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应话,又唤了一声:“珠珠?贵妃?”
佟宝珠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康熙一颗悬浮着的心,扑通落回了原处。他轻捏捏对方的脸蛋,笑问:“做噩梦了吗?”又道,“朕在呢,不用怕。”
帐内的光线影影绰绰,有几分的不真实。佟宝珠怔怔地看了康熙一会儿,失魂落魄似地道:“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大肚子,康熙伸长了手臂,也无法拥抱,只好摸了摸她的肩头安抚,“朕是天子,鬼怪不侵。有朕在,贵妃什么都不用怕。”
“梦到了有人唱歌儿。”佟宝珠心不在焉道。双手在肚皮上摸了几个来回,感受着腹中小家伙们的动静,迟迟疑疑地说:“……臣妾……可能是要生了。”
康熙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此时说要生了,仍是觉得突然。他脑袋里就像是埋伏了一束烟花,“轰”的一声被点燃,然后火花四溅。溅得他茫然无措,缓了一会儿神,然后猛地坐起了身,赤脚跳到地上,冲着门口喊,”……快来人,贵妃要生了。”
宏福客栈里,五阿哥、施世纶和隆科多谈论了掳人之事后,五阿哥提出和隆科多单独聊聊。
“大清国的皇后,将会历史留名,她的父母兄弟同样会记录在册。后人看到国舅爷霸占了庶岳母,会怎么想,舅舅考虑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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