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内,妖娆的女人躺在床上,曲线撩人。
骆远初坐在床边,觉得空气有些莫名的逼仄。
“你,为什么?”
半个小时前,苏念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他的手说“和好了”,还施施然带着他回了房间,离开前甚至公开表示“小别胜新婚,希望大家理解”~~
那一刻,周遭的视线有多刺骨、他胸口的心跳有多剧烈,都是难以形容的,甚至他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从知道苏念没死的那一刻,他设想过千百种情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骆远初的指尖微微蜷缩,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苏念好整以暇,丝毫不掩饰自己:“海王养鱼的精髓啊,不能总是主动放饵~~”
检验成果的时候,越是空杆,越是有人抢着上钩。
又是假的啊。
骆远初心里空了一下,想起她的炸鱼塘计划,看来应该是成功的,不然他刚刚也不会收到好几种凌厉的视线。
晃神之间,女人纤细的双腿抬起,突然出人意料的将他压倒在床上。
基地仅次于路铮的第二大强者,就这么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压倒了,甚至前者还有点微妙的慌。
“你,做什么?不是假情侣吗?”
围观的008摇摇头,您这手稍微用点力推,也不至于被人压着啊,而且“假情侣”叁个字还加了重音,语气也别别扭扭的,怎么,还想上位不成?
单纯如008当然不知道,虚假上位久了,多多少少是会让人产生错觉的,更何况峰回路转,更何况所有人的眼神都告诉你,那女人一定爱你至深,才会连这种情况下都能和好。
知道的那位当然不会现在就戳破。
苏念只一句话,就让骆远初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变得紧张起来:
“听说以为我死了以后,你笑的很开心?”
骆远初沉默,嘴角抿得极为不自然,好半天才道:“不,不然呢?我们不过是假情侣,你指望我给你守孝?我告诉你,你下次再像那天一样……我一定连放叁天的鞭炮,大摆流水席……”
说到一半,却见苏念拿起了桌上的一截刀片,朝着他的脖子比划着,锋利的光芒让人心惊胆战。
骆远初定定的看着刀片,眼里倒是突然多了几分光彩。
“你,不高兴了?”
连008都紧张了下,考虑要不要提醒苏念,杀害主要世界人物,是要接受惩罚的。
却没想到,妖娆的女人反倒眯着眼笑开了花:
“挺好的,如果哪天我真的死了,我希望在我的葬礼上,人人都带着笑~~”
骆远初提着的心突然骤然落地,又好像同时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又酸又空,语气也有些涩然:
“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她不生气,他们的关系也恢复到了以前,按理说什么都很好,但骆远初就是觉得很难受,难受到他现在已经不想在这个房间继续待下去。
可是他的身体一动,又被对方喝止:“别动!”
女人的手腕翻转,刀片向下,逆着男人冒出的胡渣,一点一点的刮着。细碎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有种奇妙的温柔和隽永。
既给韩璟剪头发之后,苏念又表现出了在刮胡子上的才艺。
她很认真,但,也很暧昧。
就连008都觉得,不能直视,也不能带入,否则会瞬间忘了这个女人有多恶劣,会忍不住陷入她尤为专注的眼神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嗅着迷人的幽香,骆远初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苏念:“别紧张”
骆远初:“我不紧张!”
苏念掀了掀眼皮:“心跳声大到我都听见了,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不会弄疼你!”
008:……是它不纯洁了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骆远初抿紧了唇,拼命告诉自己,这都是因为人类的本能,害怕锋利的刀剑,更何况,面部颈部,都是脆弱的地方……
然而事实上,日日面对厮杀的骆副队长,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柔弱女人手里的小刀片,就忌惮成了这样。
与此同时,骆远初又有些莫名的在意,他确实叁四天没怎么打理自己了,事实上,这几天他只想疯狂的忙起来,不想有片刻的停顿。今天听说苏念回来了,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且韩璟那混蛋,打人一直朝脸招呼,他现在……
“很丑吗?”
苏念手下不停,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语调暧昧:“没有,很man!!舔……的时候,一定很扎~~”
008:呵,这个肯定不是它多想!
这个微妙的停顿,骆远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脑海里滑过某个姿势,喉头骤然发紧,从被女人压在床上后就开始僵硬的身体,如烈火燎原,瞬间起了反应。
008扫描了男人的数据,万分确信,只要苏念再勾引一下,这只鱼怕是也活不了了,
然而等最后一根胡子刮完,苏念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将细碎的胡渣吹走,甚至下半身还故意远离了些许。
这一刻,连008都能感觉到骆远初的失落。
男人呆滞了许久,或许是想用新的话题堵住这股情绪,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奇:“为什么希望别人在你葬礼上笑?”
苏念最后摸了一下男人下巴,翻身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因为大部分人哭起来都好丑!”
骆远初:……
008:……死颜狗!
——————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房间。
韩璟在屋里疯狂的转圈,时不时看谢怀孜一眼,也不说话,就猛叹一声。
来回数次后,终于痛心疾首的开口:“还看,一晚上了,你一页都没翻,跟我你还装什么装?”
谢怀孜将书放下,面上难得的多了几分茫然。
韩璟又转了两圈,还是想不明白:
“你说,姓骆的到底给那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我都说的那么详细了,他们居然还能和好??晚上还进了一间房,还小别胜新婚……现在说不定,孩子都要抱上了……”
谢怀孜皱眉:“你太夸张了!”
“我夸张?老谢,你自己说,你觉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温和的男人彻底沉默,显然心里也有答案,握着书页的手猛然收紧。
韩璟见状更加笃定:“看吧,你心里也是知道的,要么观音坐莲,要么老汉推车,反正不可能是像我们这样,纯聊天!”
韩璟说着又暴躁起来,好几次差点想杀到隔壁,却又被谢怀孜拉住。
“小璟,念念她……并未给过我们任何承诺……”
点到即止,谢怀孜重新拿起书,强迫自己看进去。
时光还长,不必纠结这一朝一夕,日久自会见人心。
“老谢,你什么意思,我们都这样跟着她了……”
韩璟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心里也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又下意识的觉得,苏念她应当不会那么无情。
——————
这一夜,究竟有几个人彻夜难免,犹未可知。
然而次日的餐桌上,如苏念所料,有鱼儿果然沉不住气了。
宽大的长条形桌子,所有人都在正常的用餐,突然,有细密的藤条一点点蔓延,触碰上苏念的脚,沿着腿部线条,如触角般,不停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