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齐祯莫名其妙地接过来,她一直知道她的脸型很适合披着头发,这样的发型会给她添几分妩媚,扎起头发会和她的风格不搭。
“让你扎起来就扎起来,扎一个丸子头吧,我看别的女孩都这样,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头型呢,肯定也好看。”
齐祯被他哄笑了,刚扎好,李涵宇的吻就落了下来,他的手扶着她的腰,吻得格外凶猛激烈。
一吻结束,他笑着舔了舔嘴唇:“好了回家吧,明天见。”
*
这一晚上莫名其妙,齐祯到家后将皮筋解下来放到一边。她其实很不喜欢扎丸子头,这样扎头发总让她想起齐安安,心中就会觉得膈应。
齐祯抓了抓头发,正想去洗澡,忽然手机响起来,她拿过一看,竟然是齐宏打来的。
“爸爸……”
“你真是翅膀硬了,连我都敢戏弄!”接通后齐宏异常愤怒,都没给齐祯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上来就骂。
齐祯被他骂的顿时委屈了:“爸爸,我怎么了?我怎么可能戏弄你?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联系过,是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我丢了多大的人!你让我帮你打听那个姓江的,我真是说他的名字都嫌晦气!”
齐祯一愣,是有这么个事,当时她有一股不甘心,也是以为江陆是她要找的人,想要和他亲近,就让齐宏帮忙在中间搭的线。可是齐宏答应之后也不见他上心,齐祯又不敢主动催。
后来她和李涵宇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江陆。这都已经过去快半年了,她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现在齐宏突然提起,可能是和老友聚会的时候想起来了,帮她问了一嘴。可是他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齐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我记得,但是这件事怎么了吗?爸爸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你是真有脸打听,给我找了个好差事,”齐宏连连冷笑,“你不是说他家和我们家门当户对吗?家里不是做大生意的吗?那是什么阴沟里的下贱东西,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还真不要脸的往上贴?”
齐宏短短几句话已经让齐祯呆住了,她顾不上解释她已经找到了别的男朋友,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家是有什么情况吗?”
按理说,就算是普通一点的家庭,也不至于让齐宏动这么大的气,听他话中的轻蔑和不屑,齐祯真觉得江陆的家庭背景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家?他有个屁的家!一个老.□□跟嫖.客生的私生子,从小跟他妈妈在外边儿接客,这种玩意儿也亏得你能看得上,你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齐祯举着手机,愣了足足有五秒钟。
他说……什么?
江陆是妓.女和嫖.客的私生子?
江陆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他不是一个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更不是哪个财团里意气风发的接班人,他们家甚至根本没有钱……不,别说没有钱,他的来历都令人作呕,妓.女和嫖.客生下来的孩子?亏他还能端出来那一副清冷漠然的模样,谁知道他居然这么脏!
齐祯一想自己曾经靠近他,和他说话相处,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这话我就说一遍,这种脏东西别说是你要和他在一起,就是跟他说句话都嫌丢份!你趁早把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给我收起来。你要是敢跟他凑到一块,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电话中的怒吼声把齐祯的思绪拉回来,她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我没有!爸爸我没有,我也是被他骗了!他……”
她顿了下,才继续说下去:“是他伪装成一副有钱人的样子骗了我,如果我知道他这么肮脏恶心,我怎么可能想和他相处?爸爸你放心吧,我早就和他断了联系了。我现在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叫李涵宇,他爷爷叫李新平,说是和我们家有过生意往来,你还记得吗?”
那边平静了一会儿,齐宏说:“有点印象。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被人骗了。”
“嗯,我知道了,”齐宏应了一声,“这种东西没背景,命也贱,既然骗了你,你就早点给收拾了,免得再出去祸害别人。”
“我知道的。”
放下手机,齐祯盯着窗外出了会儿神。
原来高高在上的江陆,居然是下贱的妓.女之子,真是看不出来。他怎么配和自己说话?他怎么配说自己恶心?
原本深藏在心底的不甘变成了扭曲的怨恨。无数画面在齐祯脑中一帧帧闪回:初见时,江陆冷漠的眼神;寝室楼下她让他帮忙搬行李,他冰冷的目光散发着寒意;还有她往他身上倒,他眼睁睁看她摔倒那毫不留情的羞辱。
这些耻辱如果不双倍奉还给他,真是让他太得意了。
齐祯又打了个电话。
响了十几秒,李涵宇才接:“阿祯怎么了?想我了?”
齐祯立刻将江陆的身世给李涵宇说了一遍,她知道他们两个曾经发生过冲突,李涵宇跟江陆的关系不共戴天。只是当时江陆实在嚣张,又太能打,李涵宇一时犯了怂,没敢摸他的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