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倒是一位极为通透的人才。”谢太傅揪掉了一根胡须,慢吞吞地开口,这篇文章虽针对士族,但辛辣讽刺,不失为一篇好文章,他谢太傅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再说,不过还是个少年人,年纪还轻,面对指着鼻子骂他贱的题目激进了一些也可以理解。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讶不已,这可算是极高的评价了。
问话的那位太学博士点了点头,对那名助教言,“有太傅此言,考核可得甲等,你便带他过去吧。”
一开始瞧不上商人子的助教脸色有些涨红,应了一声是,走到门外,“你,阮家子,跟随我来。”
阮夏夏面无表情,冷声问了一句,“去哪里?”莫不是真的要将他给赶出去?
“你的考核得了甲等,由我带你到学馆去。”助教没好气地回答,他还是看不惯一个商人子进入太学,但若有文采学识还能忍一忍。
“哦,那麻烦了。”阮夏夏依旧面无表情,看着颇有一股宠辱不惊淡定从容的气派。
助教脸上的不满少了些,领着她往前。
他们身后,谢太傅却是将那篇文章细致地收起来放进了袖中,准备拿回去。毕竟,这文章传了出去对那名学子弊大于利,不好。
其他的人见他这番举动,内心更是不敢置信,原来那名商人子的文章竟好到让谢太傅珍藏的地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一些资料,写的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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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总之来说,?阮夏夏第一天到太学还是比较平静的,因为她早上乘着有定王府标志的马车到太学门口,太学中的学子们都默认她和定王世子关系匪浅。
再加上在太学的第一次考核得了甲等,?证明她的文采学识不输于其他人。于是,众学子起码表面上暂时接受了这位新的同窗。
阮夏夏一脸坦然淡定地听讲,与这里的学子不同,她在听讲的同时还研了墨记笔记,当真是头悬梁锥刺股般的刻苦。
毫不意外地,这副作态赢得了太学博士的喜欢。
今日是陈博士讲学,?他知道新来的学子是商人子,心中本还有些芥蒂,但看到光风霁月的少年一双眼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师长的敬重,?尤其他居然还认真地将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控制不住地,?陈博士他深深地被少年求学的态度触动了,到了时辰,?他微笑走到少年的跟前,略瞄了一眼少年学子工整干净的笔迹,?满意地点了点头。
“日后在学业上,?若有不明白的可来问我。”如此尊师敬道之人,在官宦子弟众多的太学中已经很久未见过了。
阮夏夏十分恭敬地朝他做了一个缉,?拱手道,?“多谢陈博士,?学生阮夏安遵命。”
陈博士坦然受了她一礼,含笑离开。
等到她再次坐下,周围的学子便愿意凑上前与她交谈了。
坐在她前方的是个娃娃脸的学子,看他的穿着佩饰背景应是不凡,?果然他一开口,便是,“阮夏安,你与定王世子是什么关系?早晨便是你坐了有定王府标志的马车过来?”
此话一出,四面八方的学子都扬起了耳朵,他们也很好奇这一点。
若阮夏安只是一个寻常的商户子,即便家财万贯,也不可能进入到这门第森严的太学中来。
闻言,阮夏夏微微扬了下巴,看了语气颇盛气凌人的娃娃脸学子一眼,静静地吐出了几个字,“请问你是?”
要她回答问题,这人也要先自报家门吧。
那娃娃脸学子被她一噎,脸上带出些不悦来,“吾乃是安定侯幼子,嫡亲的姑母正是宫中的贵妃娘娘。”
闻言阮夏夏眨了眨眼睛,原书中贵妃出场过几次,她的侄儿却是没怎么记录,那定是不重要的人物了。
“原来是安定侯的幼子安……同窗,你好,我是来自扬州的阮夏安,今年十六岁,很荣幸认识你,坐在你的身后。”安世子?安小侯爷?但他是幼子,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她还真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安佑之被她一番话说的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要问什么,开口说道,“阮…夏安,你同定王世子是何关系?”
虽然这人表现的十分友好,说的话也表现出了对他的恭敬,但安佑之还是要弄明白此人的身份。
“我…有幸认世子为义兄,初来乍到京城,现正住在定王府上。”阮夏夏才不傻啦吧唧地玩隐藏身份的戏码,她有后台,不用白不用。
不然只他一个商人子的出身,定会在这个权贵子弟云集的太学被欺负排挤。
果然,她和定王世子的关系一说出来,就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学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原来是世子的义弟呀,吾乃是左骑尉将军之子。”
“哇,左骑尉将军,一听就十分威风!幸会幸会,非常荣幸坐在你的右手边。”
“吾乃是监察御史赵家二子。”
“你好,实不相瞒,第一眼在这众人之中夏安就看见了仁兄,仁兄貌比潘安,实在惹人注目,真高兴能坐在你的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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