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侯怎么可能是女子?他的行为处事完全和女子沾不上一点关系,唯一值得一说的便是他生的女相了一些。乔国公执意如此就不怕天下人指摘陛下震怒吗?
不少人心中疑惑,不明白乔家此时所为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安南侯真的是女子吗?
众人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顶上的帝王身上,他们等着陛下如何反应。
“国公一言未免太过天方夜谭,?单单因此就令安南侯自证身份,日后让安南侯如何自处?”出乎意料地,陛下的反应很平淡,语气甚至有几分懒散。
“陛下,乔国公战功赫赫,无论在军中还是在朝中威望都极高,他如何会污蔑一个黄口小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错,是与不是一看便知了,国公还能冤枉了安南侯不成?”
见乔国公如此沉得住气,又敢直接逼迫帝王,到底有臣子“愿意相信”安南侯是一名女子。
裴褚身体往后靠了靠,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人,目光重重扫过几人。
被他扫到的这几人却并未察觉顶上帝王的冰冷,而是出列跪在了乔国公的身后。咋眼望去,其中二分之一都是曾经西北先定王的老部下,还有几位出身世家大姓,不受重用但一直希望送女入宫,最后那些便都是些趋炎附势浑水摸鱼的小人了。
“国公既然如此确信,想必是有证据证明安南侯为女子。呈上来吧,今日在朝中一并说个清楚明白。”裴褚淡然一笑,若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看出那笑容有多么的讽刺。
可惜,跪下的那些人中虽然有不少曾亲密追随在裴褚的身边,但他们都低着头,没有与帝王对视。
傅征北站在武将那一列,一颗心直直往下沉,他竟不知,自己的岳丈居然联合了那么多西北的旧臣。
他奉陛下的命令在此事做一个瞎子聋子和哑巴,也早就猜想到了陛下想要做些什么,可这一日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还是有些怅然有些无奈。
西北的那些将领明明知道陛下的秉性,最是讨厌别人威胁,最是说一不二,最是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安南侯是不是女子都没关系不重要,只要陛下说她是男子那她就是板上钉钉的男子!
他们也不想想阮夏安作为陛下的义弟曾和陛下朝夕相处那么久,如何能瞒得住陛下的眼睛。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还是说他们有一个哪怕要惹怒陛下也要弄死阮夏安的理由?
“老臣谨遵陛下旨意,请陛下传阮氏族人还有大觉寺的僧人上殿。”乔国公胸有成竹今日势必将阮夏安和阮家治罪,当年阮家发生的事情虽然表面天衣无缝,但他经历过那么多算计一眼就看的明白。
若是阮氏当年真的产下一对双胞胎,阮家迫切需要一个嫡子继承家业为了稳固人心定是会第一时间宣扬出去,不可能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唯一的儿子扔在大觉寺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而且,阮家小姐中毒身亡的时机太巧合了,既除去了觊觎家业的族人又保证了阮家始终只有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从女娃娃变成了男童。
原本他还不想这么快就除了阮家,可是远在西北的乔家族人接连来信哭诉,他这才知道乔家旁支还有他的儿子们私底下的所作所为。而阮家人已经收集了证据要送往京城!
假传军令侵占棉田,倒卖棉花积累私财,西北一旦事发被陛下知晓他们乔家的荣光就保不住了。
所以,在西北事发之前阮家必须要获罪,阮夏安必须要死,那些证据必须要消失。
也因此,从幼女乔萱儿口中得知安南侯实则为女子的消息,乔国公一不做二不休就立即开始行动了。
朝堂之上,他也丝毫不惧,即便陛下不认他呈上去的证据,他只要坚持让阮夏安自证身份,数十名臣子一同发声,陛下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阮家族人和大觉寺的僧人原原本本说了当年他们的所见所闻,言之凿凿根本就没有阮夏安这个阮家子的存在,从头到尾阮家便只有一女,就是阮夏夏。
“照你们说,阮夏安就是阮家独女阮夏夏,那你们告所我宫里的皇后娘娘又是谁?当日帝后大婚也不是没人看到皇后娘娘的容颜,分明和阮夏安生的一般无二。这世上难道竟然有两个阮夏夏不成?”
段卫骞深深觉得乔国公是失心疯了,他亲眼见过阮夏安眠花宿柳,有喉结有姬妾,也曾惊鸿一瞥皇后娘娘婀娜多姿的身影。
阮氏姊弟二人活生生的存在于他的面前,他岂会相信这两人的一面之词。
是啊,宫里面的皇后娘娘是谁?这也是殿上所有大臣们心中的疑问。
“陛下,安南侯是女子此事为真,只要阮夏安的身份揭开,皇后娘娘的身份想必也很快大白于天下。”乔国公坚持要阮夏安自证身份。
他相信在扶持陛下登基的一干老臣和靠着旁门左道晋位的商人面前,陛下会选择他们这些老臣。
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冤枉阮夏安不是吗?而皇后,听说并不得陛下的宠爱,几乎未出过长信宫。
“哦?国公所说的证据便只有这些?可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殿中慢慢走来一位妆容艳丽的女子,云髻高耸,姿态高贵。
“妾参见陛下。”身着大红色凤袍的女子身份呼之欲出,她面上含笑优雅地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帝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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