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清音,你竟然也学起姑娘拒客那一招。”烟儿歪靠在榻上,正要翻看一书本,书本名叫《风月梦》,里面讲的风月场女子和权贵之间的爱情纠葛,她之前不爱看男人和女人的故事,爱看男人之间的,不过白玉不给她看,之前珍藏的《龙阳逸史》被白玉看到便被她没收了,她说那些书籍不堪入目,烟儿现在想找一本都找不到。
“前有沈大人,后有萧大人,都说这两人是好友,果真是不假。清音,你是不是学了姑娘的真传?准备对萧大人实施欲擒故纵这一招?”
清音忙了半日,觉得有些疲,便正放下手边的事,准备休息片刻,听到烟儿的话,她嗔了她一眼,随即走到榻旁坐下,拿起几上的瓜子,慢慢嗑了起来。
烟儿不甘心被她无视,扔了手上书本,夺过那盘瓜子,护在怀中,哼道:“瓜子我放的,不给你吃。”
清音好笑道:“钱我出的。”
“不管。”烟儿皱着眉道,而后又笑嘻嘻道:“你到底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清音有些无奈,只能回答:“不是。”她现在的确不想见那男人,若说她对他有几分情意,这几分情意也在他的拒绝之下化为乌有。
清音担心她一直纠缠此事,便岔开话题,“这几日轻黛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也没去赴局,你可知晓她怎么了?”
烟儿摇了摇头,“好像自庆园回来她便一直这样。我昨天去找小枝玩,小枝说她这几天总是偷偷的哭,也不怎么吃东西,小枝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也不知道为何。”
清音冷眸掠过一抹深思,也许因为宴会上的那件事,姑娘家面皮薄,当着众人面被要求做那样的事,换做是她,也会羞得无地自容。她柳眉微蹙:“我去看看她,你去不去?”
烟儿点点头,正觉无聊,闻言立刻点点头,“我去找小枝玩。”
清音好笑道:“你就知道玩了。”
清音和烟儿去到轻黛的屋子时,小枝正坐在门槛上发呆,见到清音和烟儿,她连忙起身相迎。
清音问:“你们姑娘呢?”
小枝回答:“还在床上坐着呢,清音姑娘里面请吧。”
清音点点头,一走进轻黛的卧室,便看见轻黛倚靠在榻上,凝望着手中一香包出神,见到清音,她脸上闪过略微的错愕,“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是否是清音的错觉,她总觉得轻黛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敌意,想必是她想多了。
“我来看看你。”清音见玉容憔悴,面如梨花,柳眉微微一颦,“轻黛,我听小枝说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可是生病了?”
轻黛将香包塞入枕头底下,也不起身,而后让小枝拿了椅子搬到床旁边,而后淡淡道:“不过是这几日胸口有些闷,没什么食欲。”
小枝给清音捧上茶,烟儿便拉着小枝偷偷溜出去烟了,屋内只剩下两人,一时间寂静无声。
清音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微微恍惚,她想问庆园的事,但又怕她觉得羞耻,正不知该说什么之际,轻黛却冷冷一笑道:“我知你性子冷淡,不爱与人来往,你犯不着勉强自己来看我,我也不需要。”
清音微愣,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模样,她突然有些理解当时白玉被她气狠了的模样,只是不似白玉风风火火的性子,她向来不会轻易动怒,哪怕心里有些不满。
她正要说话,轻黛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只见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道:“你是想问上次在庆园的事吧?你可是觉得我是因为那日受到了吴尚书等人的羞辱,才把自己关起来,羞于见人?”
清音之前倒是不知晓轻黛性子如此直爽,有话从来不藏着掖着,清音心思细腻,若说一开始她是想多了,但此刻她的确感觉到了她若有似无的敌意,清音回想了下自己所做过的事,确定自己从没有做过对她不住的事,不知为何她语气如此针对自己,“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如此想的。”清音语气淡淡。
“是,也不是。”轻黛看着清音那张冷艳无双的面庞,突然冷笑道:“你可知那日若不是萧大人,受侮辱的便是你。”
清音怔了下,而后突然想起来,那天她的确听说过,原本轻黛是侍候萧成的,但后来被萧成推到了吴尚书那一席,所以轻黛才会被吴尚书那般轻薄。
这般看来,轻黛有那么一遭的确是因为自己,清音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愧疚,“那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你总是那般幸运,以前有白玉护你,现在有萧大人护你。”她轻笑道,可是语气有一丝讥讽。
清音柳眉微皱,她这般咄咄逼人,让清音无可奈何,一时间如坐针毡,“轻黛,你可是对我有不满之处?你大可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轻黛看着她,目光犀利,“我问你,你与萧大人是什么关系?”
清音微愕,而后从她这句话中寻得些许蛛丝马迹,再回忆起之前她在萧成面前的殷勤表现,清音终于明白她为何对自己有敌意。
她喜欢萧成。
清音心情颇有些复杂,她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萧成那块冷冰冰的木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她要怎么解释她和萧成的关系?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也说不过去,清音斟酌过后,才道:“我对他无情,他对我无意,大概便是这么一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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