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打听,谢稚柳就朝已经等在围栏外面的二舅和表弟挥起了手,?“二舅,表弟。”
颜西朝谢稚柳走去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儒雅的中年男人,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出头年纪的青年,?青年手中抱着一束欢迎的花束。
儒雅中年男人红着眼盯着颜与民,长得真的很像,不用去验证就知道一定是了。
谢稚柳同颜与民介绍着,“与民,?这是二舅,这是表弟。”
“二舅,这是颜与民,这是他的妻子林云,还有这三个孩子分别叫颜南颜西颜北。”
二舅叫舒武,名字虽然英气,但确实一个握笔杆子的人,他满眼泪光的拍了拍颜与民的肩膀,声音里透着颤意,还有一些哑,“终于回家了。”
“欢迎你们回家。”表弟舒清让将花递给颜与民他们。
颜与民还是第一次收到花,有点怪怪的感觉,“谢谢。”
舒武有很多想话想问一问颜与民,但是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耗时间,他压制住满腔的悸动,“先上车吧,回去我们再慢慢聊。”
一行人分别坐上两辆车,穿街绕巷的抵达了一座四合院外面。
下了车,颜西紧张的望着这条青石板铺成的巷道,脚有些发软。
“进来吧,老太太正在家里等你们。”舒武领着颜西一家子进了四合院,院子被精心收拾过,处处透着风雅。
颜西看着屋檐下挂着的红色喜庆的灯笼,处处都透着年味,穿庭而过,走到后边的院子里,进了一间屋子,进去后便看到一个腿脚不便的年迈老人坐在椅子上,正在低头抹着眼泪。
舒武领着颜西她们走到屋里,“妈,与民来了。”
年迈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满眼泪光的看着颜与民,一眼就认定了是自己的外孙,“没错,是舒文的孩子。”
舒武的妻子很谨慎:“妈,咱们还没去医院做最后的确定。”
“不用去医院我也知道,他就是。”老太太朝颜与民伸出长满了老年斑的手,紧紧的攥着颜与民的手,“好孩子,你这些年受苦了。”
其实来之前,颜西她们是怕认错怕有误会,所以想着来看看老人家,然后再做亲子鉴定这些,但是现在随着老太太的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大部分人的顾虑。
颜与民看老人家也莫名觉得请亲切,将老太太扶着坐到椅子上,“没有,我过得挺好的。”
虽然舒武没有将调查打听来的事情说给老太太听,但老太太觉得乡下的人怎么可能好心对不是亲生的孩子呢?她拉着颜与民的手,满眼泪光的说着:“你受苦了。”
颜与民安慰着老太太,“您莫哭,我过得挺好的。”
“你看我们一家子长得这么壮实,真的没有受苦的。”
老太太眼泪模糊的看着颜与民、林云和颜西几人,“真好,真好。”
“您这些年还好吧?”颜与民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拉老人的手,两人的手都在颤抖,不知是谁抖动了谁。
“好。”老太太没说那些年的心酸艰苦,也没说这些年的以泪洗面,“这些年我一直祈祷你还活着,老天爷总算是显灵了,总算是将你送回来了。”
老太太激动得咳嗽了起来,撕心裂肺的,脸都咳红了。
“妈,医生让你别太激动。”舒武的妻子连忙上去拍着老太太的后背,再端着水递给老太太:“妈你喝一点水,润一润喉咙。”
“我没事。”老太太喝了口水,待咳嗽停下后又拉着颜与民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一些往事:“当初太混乱了,我们后来得到的消息都是你不在了,如果早知道舒文把你送到了乡下,我们就能早早的接你回来。”
“让您担心我了。”颜与民轻声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当初是什么情况,只是去年才知道我有亲生的母亲,母亲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我也无处可寻亲,幸好老天爷让我们能再见。”
“对对对,幸好我们能再见。可惜你外公去的早,见不到你了,他去世之前一直后悔,一直念叨着你和你妈妈......”老太太拉着颜与民的手叨叨的说了许久,又转头看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颜西等人,“幸好你还活着,还有了家人。”
“都这么大了,如果早些年找到你们就好了。”老太太看着颜西几个,满心的感慨,“你们受苦了。”
“太外婆。”颜西她们一一的喊了一声,然后还教着颜北叫太外婆。
颜北被教了很久,于是将自己喜欢吃的小蛋糕拿过去给太外婆,“太.....婆,你次。”
太长的词颜北还不会说,所以直接简化成了太婆,“好次。”
“好好.....”老太太看着白白嫩嫩的重孙子喜欢得不行,拉着颜北几个也絮絮叨叨的问了许久,一直到她精神困了才停下。
老太太年纪大了,再加上身体有病,精神很差,今天说这么久也是她的极限了。
等老太太去休息后,舒武说道:“我们怕老太太担心,所以没有说你在乡下受到的那些不公平。”
“这些没必要和老人家说。”颜与民抿了抿唇,犹豫着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大家各奔东西,你母亲当初和你父亲去了西北方方向,后来我们一直也是在西北打听,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将你托付给你父亲以前的战友,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以为......”舒武解释着:“很抱歉这些年都没有去找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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