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端庄秀雅,一个妩媚风情,如并蒂的花朵,相得益彰。
玉晴心里忽然就有些不痛快。
坊间传言,裴宴归喜好成熟美艳型的女子,过去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都是妖娆多姿的。
这回娶到这对双生姐妹,正合他心意。
“妾身月竹,这是妾身的姐姐贺兰,见过玉姑娘。”两人一齐朝她下拜,姿态礼节挑不出一丝儿错处。
她兴致寥寥,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坐在一旁的小桌旁,安静等裴宴归来。
于情于理,自己都该跟他道一声贺喜,祝他早日开枝散叶,妻妾成群。
因她在这儿,底下人便有些放不开,两位新姨娘也不好冷落她,总找借口过来搭话。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玉晴便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这儿实在是无聊,又冷,且春儿也在旁劝道:“主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这些人瞎闹腾,还不定大人来不来呢,您才刚病好,别又加重了。”
玉晴站起身来,有些失望的看了眼门口。
“你们别闹得太晚,伺候好大人才是正事。”随口敷衍几句,吩咐春儿:“你留下,待会将贺礼交给大人。”
绣了小猪的蹩脚香囊,由一方木盒装着,塞到春儿怀里。
“是,多谢姑娘教诲,我们省得。”姐妹俩异口同声应道。
她不禁有些气闷,转身往外走去。
春儿打着灯笼,从后面追上来,着急唤道:“姑娘怎能一个人走夜路,奴婢刚把贺礼给月竹姑娘转交了,这就陪您一道回去。”
玉晴脚步顿住,那么丑的香囊,她是专门绣来讽刺裴宴归的,怎么能被外人瞧见!
正要转回去拿,便被一人捞进怀里。
淡淡沉香味钻入鼻端,寒夜中,男人嗓音轻佻:“什么贺礼,给我的么?”
玉晴一怔,只觉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往下滑,轻轻拍了下她的臀,动作轻浮浪荡。
不远处,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缓缓走近,其中一人眼光如有实体,在她身上反复碾磨,如阴冷潮湿的蝮蛇。
“哟,这不是曾经的京都第一美人,玉晴小郡主。”这声音,既熟悉,又令人厌憎:“裴郡守真是艳福不浅。”
裴宴归低头打量她一眼,语气里几分漫不经心:“二殿下过誉了,臣觉得,一般。”
说着,松开手,将她推到一旁:“要你送什么贺礼,没规矩。”
“是。”她屈了屈膝,站在黑暗里,朝他投去毫无波澜的一瞥。
裴宴归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轻笑道:“昨儿那个扇扇,腰力倒是一绝。”
“瞧你这记性,都睡过人家,连名字还不知道,那女的叫珊瑚。”恒王目光这才从玉晴身上移开,大笑着往前走去。
直到他们说话声渐渐远去,她才谨慎的抬起头来。
恒王如众星拱月般走在中央,裴宴归伴在他身侧,另有几个公子哥儿,酒劲儿正浓,嚷着要喊醉月楼的美人来陪。
什么扇扇,什么腰力一绝,回去路上,脚步越走越快,脑中尽是他方才轻浮浪荡的模样。
春儿把晚膳拿进了房里,劝慰道:“主子别往心里去,大人喝多了才会那样,明日酒醒了,就会来跟您赔不是的。”
“我不吃了,拿走。”自己好心去贺喜,反被呵斥没规矩。
这都罢了,可他先前说过,绝不会站在二皇子那边,如今却与他走得这样近……
春儿没法子,只得将食盒又拎了出去,刚刚一只脚踏出门,又被唤住。
“等等。”玉晴想了想,不能为个男人不顾自己身体,起身道:“先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
黄焖鸡,醋溜土豆,糖醋鱼,芙蓉蒸糕,青笋干,还有一碗红枣燕窝。
“燕窝留下,其余的拿走。”她坐在案边,神色已恢复如常。
裴宴归老逼她吃些不爱吃的东西,还美其名曰对她好,真是烦透了。
乖巧的角色扮久了,也很烦。
她慢条斯理喝完了燕窝,洗漱完毕,就准备上床睡觉。
两女共侍一夫,他吃得消么……
玉晴一直给自己作心理暗示,不要因为这些事影响心情。
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最后,她气呼呼的坐起来,换了个地方继续睡。
窗边摆了一张贵妃塌,从她躺着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株被她剪得光秃秃了的芙蓉花。
奇迹般的,这幅枯丧画面让她心里平静下来,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睡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脸上移动,从她的眼睛一路滑下,到鼻子,下巴……
锁骨处痒得不行,她努力睁开困倦的双眼,待看清始作俑者,不由愤怒的推他道:“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半身趴在贵妃塌上,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清新气息,一身月白色缎子睡衣,与她身上白色的睡裙很是相配。
“心悦你,便来了。”他鼻息间仍有酒意,不知道方才喝了多少。
见她刚睡醒一副眉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又狠狠亲了上去。
先前那副浪荡公子形象深入人心,玉晴心里有种空洞的陌生感,一脸抗拒的瞪着他。
裴宴归却不在意的笑笑,手上动作没停,双方气力太过悬殊,玉晴根本推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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