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听见温暖的叫喊声,转头看了过来,然后脚步一拐便向他们走了过来。
钱婆子看见那个婆子脸色一变,她赶紧拿出二两银子和二十文塞给温暖:“二两银子,赶紧滚!”
钱婆子看着那银子一脸肉痛,连心肝脾肺胃都在痛!
温暖:“道歉!”
别以为只给银子就可以!
钱婆子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的看着王氏和吴氏,咬牙切齿的道:“两位祖宗,误会了你们实在抱歉!可以了吧?”
“别乱喊祖宗,我娘和我奶可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温暖将银子塞进衣袋了。
这时那位婆子走了过来了,她皱眉看了一眼钱婆子:“怎么回事?”
钱婆子感觉自己一阵血气上涌,差点晕过去,她腆着笑脸道:“冯管事,没有事,我欠她们钱子,手头有点紧,想迟点还而已。”
温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衣服递还给钱婆子:“钱婆子,这衣服你弄破了,记得主动向主子认错,赔银子啦!”
温暖之所以揭穿她,是担心钱婆子找下一个人来算计。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存下二两银子不易。
“什么!你弄破了小姐的衣服!”那婆子夺过衣服,脸色一变。
钱婆子好想晕过去,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能,她点头哈腰的道:“我,我不小心的,我这就去小姐面前领罚!”
钱婆子转身便走。
……
温暖不再管她们,她拉起王氏和吴氏的手往外走:“娘亲,奶奶,你们受惊了,咱们走吧!回去吃鸡粥压压惊!”
钱婆子听了更气了:
他娘的,她才是不肖子孙!
还受惊,吃鸡粥压惊?她才是受惊的那个好不好!
她们吃的不是鸡粥,是她的血和泪!
黑心肝烂肚肠的坏家伙!
一想到没有坑到吴氏这两个下贱的蹄子二两银子,还要赔给小姐二两银子,也就是一共要赔四两银子,还跑了一个童养媳,她就心痛得快要窒息。
真是不想活了!
——
钱婆子是不想活了,温暖几人则一路高高兴兴的回家去。
温然此刻对温暖简直佩服极了:“三姐,你是怎么知道那条裙子是那个老虔婆的女儿弄破的?”
王氏和吴氏也很好奇,为什么她不说是钱婆子弄破的?
温暖:“那是一件少女的衣服,那婆子的手粗,指甲缝里还有黑色,她没资格侍候在主子身边,所以……”
温暖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温然看着温暖眼里有崇拜的光:“三姐你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到。”
王氏摸了摸温暖的头:“咱家暖姐儿心细如发,若是生为男儿必定有大作为,不过女的也好。”
……
几人笑笑说说的往村里走。
很快就经过了温家老屋的大门前。
朱氏刚睡醒午觉,正想出去村头找妇人聊天。
看见几人经过,马上“砰!”一声将院门关上。
永福婆子就是爱说八卦,朱氏早就听到消息,王氏她们洗坏了地主家小姐的衣服,要赔银子。
这一家贱种哪里有银子赔?她担心她们进来找老头子借银子!
朱氏故意大声对屋里的温老爷子道:“老头子,家里没银子了,你要是敢乱花银子,拿我儿子赚的银子倒贴一些贱货,老娘就带着几个儿子和你和离!你自己过吧!有些人就是不要脸,连别人儿子给的孝敬银子都好意思花!”
王氏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听了里面的话,气得脸都黑了,呸了一声,大步往前走。
温暖见王氏被气着了,她拉了拉她的手,大声道:“奶奶别气,很快,有人会叫你祖宗呢!”
王氏听了这话失笑:“好,奶奶等着呢!”
朱氏在里面听了翻了一个白眼,她打开了院门,发现几人已经走到拐角处,不见身影了,她呸了一声:“喊那贱人祖宗?做白日梦吧!下贱的人,满手是粗茧,那些富贵人家的料子岂是她这种贱人能碰的,这次看她卖哪个孙子才够赔!”
——
回到家里,王氏和吴氏发现居然真的有一大锅鸡粥,吓了一跳。
院子里还有一只野兔,一盆子螺蛳。
“这鸡肉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上山还下河了?”王氏皱眉,表情严肃。
让然姐儿这个孩子看着暖姐儿到底是不靠谱啊!
孩子爱玩是天性,玩起来就什么危险都忘记了。
温然马上道:“野鸡是我上山抓的,螺蛳也是我下河摸的。”
“然姐儿你还小,我前几天不是说过不能下河玩的吗?还摸那么多螺蛳干嘛?”吴氏想到暖姐儿落水的事,就一阵后怕。
王氏:“对,你们两个小孩,在河里玩,万一出事了么办?以后谁敢下河,我打断她的腿!”
吴氏:“还有,山脚附近根本没有野鸡,你们是不是进深山了?”
温然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没有,绝对没有!就是在山脚附近发现的!”
温暖赶紧安抚炸毛的两人:“娘亲,奶奶,我们不是下河玩。这螺蛳就站在河边弯腰就能摸到了。我们也没往深处走。我的身体好了,不能总躺着不动。只有多走动,身体才能更好。我又不想在村里四处走,便让然姐儿带我去后山山脚走走,然后就发现两只野鸡和野兔了。马上就秋收了,大家都去镇上修农具,准备秋收,估计这几天没有人上山,山里的山鸡都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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