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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蹭得一下站起来,“爹,你派人跟踪我!”
    冯相面上顿时有些惨不忍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接伸头对着林风脑门一下。
    林风捂着脑门,委屈地看着他爹。
    冯相没好气地说:“我要派人跟踪你,会今天才问你么,你派画师去的那一天,我就该制止你。再说,就你天天在京城瞎晃荡,我用得着派人跟踪你么,我要想知道你干什么,有的是人向我报告。”
    林风摸摸头,“哦!”
    看着林风老实了,冯相开始问正事,“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找人画吴国韩舍人的画像?”
    林风顿了一下,尴尬地挠挠头,“爹,你问这个干什么?”
    冯相暼了他一眼,“本来你折腾点什么,我也懒得管你,毕竟你还是个半大孩子,有精力有活力,天天拘着你你也不痛快,只是这次,你知道你折腾出多大的事,你居然派了个画师,偷偷画吴国的中书舍人。”
    林风小心翼翼地说,“不就画个画像么?”
    “就画个画像,你知道这个韩舍人身份有多敏感,他父亲,本是先帝时北方一节度使手下的掌书记,当年先帝宫变身死,当今陛下初登基,那个节度使觉得天高皇帝远,又觉得皇帝光稳定政局,一时顾不上他,就起了异心,隐隐有圈地自立之势,却不想皇帝可没惯着他的意思,当即派了自己手下一员大将带兵讨伐,结果那节度使没撑半个月就败了,其后那个节度使和韩舍人的父亲都被处斩,韩舍人本来应该也该被流放,结果他半路逃了,后来才偷偷渡江,逃到吴国。再后来,他被吴国国主任用,一路升迁,不久前,已经是中书舍人。”
    林风眨眨眼,“这和我画画像有什么关系?”
    “和你画画像当然有关系,这位韩舍人出自昌黎韩家,昌黎韩家知道么?”
    林风忙点点头,“韩愈,韩昌黎!”
    冯相难得满意了一点,“看来卢质教得还不错。”
    林风嘴角微动,不是先生教的,是前世高考教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陛下当初愤怒那位韩掌书记参与谋反,却也没株连韩家,甚至后来韩家子弟入朝为官,皇帝也没有丝毫表示,如今,韩家做的最大的一位,已经官至尚书。”
    林风突然福至心灵,“哦,我明白了,东吴那边是不是担心那位韩舍人会想着回来?”
    冯相终于面露笑意,“终究还不算傻,没错,那位东吴国主就是担心韩舍人会起异心想回来。”
    “那那位韩舍人会回中原来么?”林风好奇地问。
    “谁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杀父之仇,哪有这么容易忘,并且他当年渡江时,曾留下一句话,若有一日他在东吴为相,定然发兵北伐,打回中原。”
    “好家伙,这家伙还口气挺大!”林风撇撇嘴。
    冯相摇摇头,“他确实有很有才华,我看过他在东吴的政绩,相当不错,如果他一直被东吴国主信任下去,他现在已经是中书舍人,下一步升为中书侍郎加平章事,就是宰相。”
    “啊,这家伙离宰相就一步之遥了!那你们还不快阻止。”林风顿时紧张起来。
    冯相看着林风,“不必了,他这辈子,大概就到这了。”
    “你们出手了?”
    冯相摇摇头,“是你出手了。”
    林风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
    “没错,你派的画师,天天在那位韩舍人身边鬼鬼祟祟的,韩舍人没发现,却被东吴国主的暗卫盯上了,因为这画师操着一口洛阳口音,所以被理所当然地怀疑是韩舍人和洛阳有联系,然后东吴国主怀疑韩舍人有异心,竟然在不久前韩舍人家中开宴会时,派了一个画师混在宾客中,后来那个画师回到宫中,竟凭记忆,将整个夜宴画了下来。”
    冯相从旁边纸篓拿出一卷画,给林风,“这是皇帝军中密探在东吴找高人仿的那位画师的,你看一眼,就知道那位东吴之主,对韩舍人疑心有多重。”
    林风打开画卷,一眼就发现这画居然栩栩如生,里面的人长相看得一清二楚,忙问:“爹,里面哪一个是韩舍人?”
    冯相用手指了下,“这个坐在主位榻上的。”
    林风趴在上面仔细一看,瞬间激动了。
    哈哈哈,这韩舍人是个单眼皮!
    第53章 (一更)
    “一个国主, 能派画师潜入官员的私宅,还绘制成画,可见其疑心之重, 也难怪韩舍人在私宅中行迹放荡。”
    林风回过神, 就看他爹冯相也正在看画,听着他爹感慨, 林风暴汗,这韩舍人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年轻时就逛花楼, 还不敢坦荡荡留真名, 要是像郡主那种皇家不好暴露身份还有情可原, 他一个世家名门弟子,却这种遮遮掩掩,怎么看也是那种挺好名声的。
    林风看着图上夜宴中的男男女女,说不定人家只是放飞自我呢!
    不过这画画得确实厉害, 后世锦衣卫都没这本事吧!
    唯一能媲美的, 大概只有摄像头了。
    冯相把画收起来, “所谓君臣、父子、只要有一方相疑,另一方就难安,所以但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切莫多加理会, 当坦然处之才是。”
    林风还以为他爹说韩舍人的事,连连点头,“爹, 你说的是, 那东吴国主, 也疑心病太重了, 人家都在那呆了十多年了,他还因一点怀疑就疑心人家,真是没一点肚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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