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和卢质听到皇帝说的, 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俩看到那少年感官实在不好, 皇帝已经有二皇子三皇子两个祸害了, 两人实在不想皇家再多一个。
如今能排除, 两人也放心了。
确定了那个少年不是大皇子之子, 皇帝和皇后也正常了,皇帝甚至有些担心,这对母子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推手。
对此,冯相和卢质也有这个顾虑。
冯相说:“来得路上,臣和卢质也商讨过了,这对母子如果不是说谎,那其中定然有些别的缘故,单单那妇人说的听到有下属叫男子殿下,只怕就不寻常,据臣和卢质回忆,那个时候在魏州,应该没有哪位王爷才对。”
皇帝听了也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当年整个魏博最高的,才是魏博节度使,更别提魏州了,要不当时魏博叛乱,魏博节度使也不会镇压不下去,反而向朝廷求援。”
这才有了后来先帝派他去魏博平叛一事。
冯相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如果那位妇人没有说谎,那当初的事就十分蹊跷,魏博应该没有这样一位殿下,所以这件事,臣觉得陛下有必要查一下。”
皇帝点点头,“那这事……”
冯相说道:“让和凝查查吧,就算没什么蹊跷,能帮这对母子搞清楚也是好的,这事毕竟事涉大殿下,要真弄得不清不楚,也影响大殿下的名声。”
皇帝一听当即同意,“是得好好查查,省得外人瞎传说审儿的闲话。”
于是,整个案子就被丢给了还在家写书的和凝。
正因为赶不完稿子被读者逼得头秃的和凝,一听有案子,立刻丢下书,欢欢喜喜到京兆府查案子去了。
毕竟这可是皇帝“要求”的,他不能抗旨不是么!
……
京兆府 后院
京兆尹背着手,愁得不行。
自从那日冯相和卢使君走后,京兆尹本来以为这个烫手山药算是送出去了,可谁想,这都好几天了,却没有动静。
而期间,只有和凝跑来,说两人身份有疑,要查一下。
可和凝也没告诉他他具体在查什么,所以弄到现在,京兆尹仍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被迫得照顾这母子俩。
偏生这母子俩,还不是省心,母亲倒还好,只是遇到点小事动不动掉眼泪,哀叹她命苦,而儿子,却是个偷摸赌抢,样样精通的。
京兆府衙门内堂的一些香炉字画,一时不查,居然被这家伙摸了个干净,等他察觉时,居然都已经到输到赌场去了。
京兆尹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就算皇帝宰相不明说,他敢肯定这家伙一定不是皇家的种,先帝皇帝年轻时再荒唐,也只是行事上,起码没又偷又赌。
这来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居然敢偷京兆府的香炉去赌博,也是个“人才”!
京兆尹心里吐槽不已,恨不得立刻撵这对母子出衙门,省得他衙门天天少东西,可偏生冯相和卢使君发了话,让他看着这对母子,京兆尹无奈,只好万分憋屈接着看人。
不过在心里,京兆尹不断祈求,皇帝快点开开金口,把她们撵出去吧!
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开一阵喧哗声,京兆尹一惊,忙快步走向前面看看。
结果到了前面,就看到赵凌正在和几个下人大吵大闹。
京兆尹顿时头疼,只好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京兆府衙门重地,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几个下人一见京兆尹出来,忙束手侍立,“府尹大人。”
赵凌站在一边,昂着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府尹大人,你府的下人以下犯上,该怎么处置?”
京兆尹一听简直像吃了颗苍蝇,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野小子,什么时候算“上”了。
只是京兆尹到底顾忌万一这小子真有一丝可能当皇孙,所以还是先问自己府的下人,“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下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下人出来说:“大人,他拿了衙门那张山居秋暝图。”
京兆尹忙望向大堂中间,就见原来挂山居秋暝图的地方只剩下墙壁,顿时一个踉跄。
他的山居秋暝图啊!
那是前朝被誉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大家王维亲笔所作,他自从得到,简直视如珍宝,天天宝贝一样挂在大堂上,今天却被这小子摸去了。
京兆尹简直要疯了,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皇孙,直接问:“画呢,你弄到哪去了?”
赵凌不以为意,“什么画,我没看到。”
“本官的山居秋暝图,就在这大堂中间的这幅,你别想抵赖,本府的下人都看着呢!”京兆尹怒气冲冲地问。
赵凌看到京兆尹这么生气,不但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被京激怒了,大声说:“不就一张画么,本皇孙赌博手头紧,就拿着去抵债了,等以后本皇孙进了宫,再还你一幅不就是了。”
京兆尹顿时气结,很想骂一句你算哪门子皇孙,人家真正的皇孙正在皇后宫里,乖巧懂事呢!
赵凌见京兆尹气得说不出话,反而嚣张起来,“你们这群当官的也是,本皇孙来了这么久,天天问东问西的,一会是冯相,一会是姓和的,为什么皇帝不来见我,我不是皇帝的孙子么,是不是你们这些大臣暗中使坏,故意阻挠我们祖孙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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