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找了个落单的贵女,使了些手段,让那贵女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全说了,转头等他寻到了蒋润,再绘声绘色给蒋润讲了一遍,末了做了个总结,“小皇叔,咱们得给小皇婶撑腰,不能叫她平白被人欺负了去。”
蒋润的关注点却在那句“郭怀慎喜欢唐婉”上,略一皱眉,之前郭怀慎来找他时他就将实情都与他说了,难道他竟仍未死心?
见他不应答,南王继续邀功,把他给唐婉令牌时众人的反应都说给蒋润听,“怪不得我说当时许家母女的反应有些奇怪呢,小皇叔,接下来还要我做什么呀?”
蒋润也回了神,“暂时不用做什么,先去水榭再说。”
“好的,”南王十分狗腿的给蒋润带路,“小皇叔走这边,我刚刚发现了一条近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斜刺里正站着两个人。
许敏和胡凝雪这会完全愣住了。
胡凝雪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做梦,她问许敏,“敏敏,你听清了吗,刚刚南王称呼那人叫什么?”她没见过蒋润易了容以后的这个样子,“ 这人的身形和寿王殿下好像。”
刚刚她们离得远,她就是看见了这身形,以为是寿王殿下,才想着过来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的,可是走到近前看见了那人的脸才发现并不是寿王,她们正打算调头离开,却不想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南王他说……小、小皇叔?”
许敏显然也不也相信自己听到的,普天之下,能让南王唤小皇叔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当今的寿王殿下。
她看向胡凝雪,“……咱们是不是听错了?”
胡凝雪也希望她们是听错了,可一个人听错还有可能,两个人同时听错就不太可能了。
两人就近找了个石头坐下,胡凝雪这会乱得很,“敏敏,让我缓缓,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太诡异了呢?”
许敏这会儿心里也跟吃了屎一样,因为她想到另一件事情,“凝雪,刚刚那人就是蒋润,唐婉的丈夫。”
胡凝雪身子不由晃了晃,“……你说什么?”
许敏也觉得这事儿太不可思议,“你没听错,唐婉的丈夫就长那样,当初英国公夫人过寿时我见过,我还记得他给英国公夫人的贺礼是杜修的真迹。”
杜修的真迹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出来的,更别说随便送人了,可若对方是寿王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凝雪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扶住许敏的胳膊才勉强能坐得住,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寿王他居然已经娶妻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终于从这个念头中挣扎出来,“敏敏,这事儿咱们对谁也别提。”
许敏有些纳闷儿,“为什么?”
胡凝雪给她分析,“首先,咱们并不确定自己一定没听错,若咱们听错了,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者,若那真是寿王殿下,他此举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用意,他如今可是在吏部任职,说不定其中有些咱们不知道的秘辛,总之,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对谁也不要提起就对了。”
许敏不由点了点头,“有道理,那我谁也不说,对我娘也不说。”
胡凝雪满意的点了下头,她没告诉许敏的是,她还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她刚刚满心都在震惊寿王殿下已经成了亲,好在她想通了,亲王的亲事哪这么简单就能成的,那是要上玉碟下圣旨的,而寿王殿下什么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一点,与唐婉的亲事作不得数。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心里就不堵了,思绪自然就顺畅了。
之所以让许敏不要说出去,她也是有考量的,如今还没什么人知道蒋润就是寿王,更不知道唐婉是谁,那就让这件事继续没人知道好了,最好永远也别让人知道。
她们说这些的时候,蒋润和南王已经到了水榭。
“娘子。”蒋润很自然的唤了声。
唐婉应了一声,没有再抗拒蒋润的这个称呼。
先前怼任氏和许敏她仗的就是蒋润的势,若她不知道蒋润的真实身份,她定然不会那般怼她们,不为别的,只为不给梅氏招惹是非,梅氏待她好,她无以为报,只能尽理不给她添麻烦,但她如今知道蒋润的真实身份,便由不得那些人随意侮辱。
不得不说,随意开怼的感觉真的……好爽。
她还很想看到那些人知道蒋润身份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般想着,她不由朝蒋润看过去,“脸上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能去掉?”
蒋润笑,“快了,眼下还不到时候。”
唐婉点头,知道蒋润定有他的安排,便也不多问,“那咱们回家吧。”
“好。”
见蒋润应得这般爽快,南王却不些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唐婉笑,“我已经怼过她们了,而且王爷先前将令牌交给我的时候已经震慑过她们了,再做便是多余,以后有她们后悔的时候。”
南王一想也是,索性也同她们一道离开了。
上了马车,蒋润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露出原本那张刚毅中又带着媚惑的脸。
唐婉不错眼的看他,实在想不明的,明明那张薄的一张面具,竟然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
蒋润笑,“娘子也想试一试吗?”
唐婉摇头,“不想,”她从怀里掏出那枚令牌扔给蒋润,“难为你了,为了给我长脸竟连这样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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