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姐,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走走。”
“你找我打听的事情你不听了?”
白优又坐了下起来,“碎花鞋的?”
“对啊, 我给你问到了。”
白潇一副劳神在在的样子,“你想要找的这鞋子说真的,这审美别说上京没哪个大家闺秀会穿,就连那些偏远地区的大户人家小姐也不会穿。那一朵叠加一朵的碎花,花里胡哨的颜色,土到爆了好嘛。也就那些上位的丫头啊,民间的那些小姑娘会穿这种。”
“……”
“据说当年丰逦娘娘刚入京那会儿就穿的这种鞋子。因为她受宠,大家还以为陛下的审美变了,喜欢这种丫鬟才喜欢的东西,纷纷效仿穿这同类型的。后来丰逦娘娘可能在上京大环境的熏陶下改变了,再也没穿过这种鞋子,但是跟了一段时间风,实在也觉得太掉价,就没人再穿了。”
“姐,难不成最近这鞋子又开始复兴了?”
白优忽然想到了什么,来不及跟白潇废话,当即去天玄司找宋从极去了。
宋从极此时正在处理公务,看到白优火急火燎地赶来还有些意外,按她昨天那情况本以为她要休息几天的。
他本来也想借着这几天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尽量与她保持回最初疏离的相处里,没想到她一来,他就瞬间破防了。
那种由心底滋生蔓延出来的喜悦,理智根本压都压不住。
他现在已经到看见她都会嘴角上扬明显开心的地步了。
宋从极深深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太过危险,故意往一边坐,和她保持距离。
白优却没察觉到他的回避,紧挨着他身侧的椅子坐下,“从极,我发现一个特别大的问题。”
宋从极对这无比亲密的称呼有片刻的愣神,想到两人之前拉钩,他承诺过不躲她的话,怔了怔,还是没有挪开,敛眉看向身旁。
白优:“我觉得陛下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鬼儿子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嗯。”这一点宋从极也发现了,绝命煞关系着他的未来,但是他居然也能就这么算了,势必是不想让他们再查下去。
“我觉得关键在丰逦身上,我们得想办法撬开她的嘴才行。”
“她如今已被打入冷宫,你有何打算?”
白优离他又近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此丰逦非彼丰逦?”
宋从极顿了顿,瞬间会意,“你的意思……宫里的这位并非真正的丰逦?”
白优点了点头,将在宫里遇到碎花鞋的事情和白潇的调查结果一并告诉了他,“丰逦是县令之女,按说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但美人在骨不在皮相,她即便在宫里处处举止得体,表现的再好,也终究和从小培养,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状态有区别。尤其是在审美。”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的柔弱与面相并不匹配。”这一点上白优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毕竟她是魂穿过来的,总不至于丰逦也是吧?
但是那天她出手打丰逦的时候,她又偏偏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那模样又不像是假。
有时候当一个假人当的太久,久到自己都信的时候,面相也是会出现偏差的。
所以,白优并不敢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正确。
宋从极当下了然,丰逦本就和那些经过层层选拔筛选出来的妃子们不同,是盛帝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她被调换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我这就派人去她老家一趟,将她家里的人请到宫里。”
“嗯。”
宋从极安排天相亲自出去找丰逦的家人进京。
等安排好回来的时候,白优还坐在原地等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从极:“还有别的?”
白优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故作不在意道,“我这媚粉的解药吃了以后会醉,会说胡话,昨晚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哈?”
宋从极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哦,你指哪些?是你不是白优的吗?”
“……你看,都跟你说是胡话了,你怎么还记着。”
“也许……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你喝多了还会说自己是小辣椒呢,这是真的吗?”白优急忙给自己打圆场。
宋从极不为所动,“我不会喝多。”
“……那不然我给你点媚粉,再给你点解药,你试试?”
“……”
白优偷瞄着宋从极,这可太危险了!
她昨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玩意儿啊!
白优这会儿让他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再问了。
宋从极总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特别深,白优根本看不透,但是她不敢冒险去套话了,万一被反套路,那一不小心就真掉底了。
白优决定装傻到底,胡乱编了个理由就又撤了。
而在宋从极找回丰逦家人期间,他们也不便轻举妄动。
但谁都没想到,已经被打入冷宫的丰逦,能在几天后又重新复宠。
后宫本就是这样,盛帝的喜好轻而易举地就决定了一个人能在后宫走多久。
复宠的丰逦虽不是贵妃,却也很快就恢复了妃位。
白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离谱。
盛帝当年好歹上位史也是充满了血腥和残忍的,怎么忽然人到中年就开始变得感情用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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