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胆果然管用。
白优被他们这阵仗给弄得更懵了。
“我怎么了?”白优疑惑道。
“你中毒了。”巫医言简意赅的解释。
白优:“中毒?”
巫医指了指她的伤口,“是妖毒和你体内长期服药的毒产生了作用,不过我们找到了他们培养的毒物,用以毒攻毒的办法,算是将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白优:“……”她就睡了一觉,怎么感觉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严重吗?”白优问道。
巫医瞥了宋从极一眼,昧着良心道,“不严重,小事而已。”
“……”吓她一跳,看大家这副阵仗,她还以为多严重呢。
“你们一直守在我这里?”白优继续问道。
巫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可不就是嘛。你毒发的时候会异常冷,为了保证你身体的温度只能让宋司主抱着你,然后给屋子里不停加温,而且他不放心,我们也不能跑啊……”
感受到旁边一道凌厉的视线,巫医赶紧转了话头,“哎哟……可算是能回去睡个觉了。”
白优看了看众人眼底的黑眼圈,她记得之前参观黄卓那些被妖物咬伤的人,好像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她就一个小小的牙坑而已,怎么还要守着?
白优:“我睡了多久?”
巫医:“七天。”
白优:“……”那看来还是很严重的啊。
不过,身上那股冷意已经没了。
她自己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不适,甚至这屋子里的温度有点热得她后背都湿了一片。
她记得睡着之前,她明明还在地下的。
这么说的话……
“我们还在水月镇?”
“嗯。”
一想到那个一月之期,白优脸色一变,“你们不用等我的。”
巫医:“那怎么行。”
宋从极看她有些着急,开口道:“只有你才能发现风水眼的问题,你醒了再走也不迟。”
“……”好吧。
白优扭头看了一眼宋从极,发现他的气色看上去明明比她还差,唇上简直一点血色都没有。
刚才被抱着的时候,她都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比她还要冷上几分。
“你……没事吧?”白优问了一句。
宋从极神色如常,“当然。”
“你看上去并不太好。”她都快感觉中毒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了。
“这些日子有些劳累而已,无妨。”
白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刚想要说点什么,安王却走了进来,“醒了?”
白优点了点头,“见过王爷。”
安王的视线从宋从极身上一扫而过,继而落在白优身上,“休息的如何了?”
“……挺好的。”
“本王备了一些吃食,紫薇讳那边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既然醒了,白小姐不如吃点东西先去看一下吧?”
“好,我这就去。”
白优一听关于紫薇讳的也没多想,毕竟因为自己还是耽误了进程,当即下了床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赶着去了。
而她前脚刚走,后脚床榻边的宋从极就终于绷不住呕出了一口黑血。
巫医和安王同时将他扶回床上,巫医熟络地替他施针。
外面日头高照,宋从极疼得额头都浸满了冷汗,表面上却依然平和,什么都看不出来。
巫医知道他一向能忍,但这种时候他没表情,他这个当大夫的都不好判断,他是真的没啥问题,还是相当不好?
只能先把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这药是我这几天临时调配的,我回去会继续研制能帮你缓解毒性的药,在这之前,你只要难受的时候就吃一颗,能让你没那么痛苦。”
“嗯。”
安王颇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自从杀了巨蟒之后,他几乎就没离开过这个房间。
明明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他还不管不顾非要守着白优。
白优要再不醒,恐怕都不用等她睁眼,他就先闭过去了。
明明如此冷血无情的天玄司司主,怎么在女人身上,就这么放不开呢?
安王看了一眼他的右手手腕,颇为惋惜,“你说你又是何苦,你要是告诉她,你为了救她,取蛇胆牺牲了一只手,还沾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的病,她肯定感动的要哭晕过去的。”
“……”宋从极瞥了一眼那被包扎起来的手腕,无所谓道,“我不需要感动的施舍。”
“……”
宋从极:“也不想她因为这个,被迫选择我。”
安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啊。
安王:“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一个将军,失去了拿剑的手,这意味着什么你比本王更清楚。”
宋从极一直在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就是值得的。”
安王:“……”
“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有些羡慕白优了。”
巫医从他的指尖扎针放血,那血都是黑色的,看着宋从极他就上火,本来自己的情况就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帮白优压制冷意一夜夜不睡觉的守着,白天又马不停蹄地处理妖物的事情,再是个铁人也得熬垮了。
巫医:“你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是华佗在世也没用。最近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