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触罢了抹了眼泪,她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公子,你比我更明白,凡是尽力而为,才能不留遗憾。”
尹御枫自然是懂她的意思,可他什么也无法回应,唯有一句:“懂,不一定就能做到。”
茶楼下的说书声,还有嘈杂声在这一刻全部都听不到了,尹御枫所能够听见,看见的,就只有眼前一人。
她在说:“我不会放弃,我要你活着。”
刚哭过的眼睛微微泛红,看起来很是柔弱,让人有种想要护在怀里的冲动,可她的目光非常坚定,她柔弱,也坚强。
突然间外面一阵动荡,一群官兵将忆霜楼围住,有队人更是直接闯入两人所在的雅间。
为首的官兵手持一张海捕公文,厉声宣明:“素涵山庄庄主素若晗庸医杀人,害死泊州城主的夫人,现在朝廷下令捉拿归案,素庄主,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人还算是客气的,只不过苏沫涵可不从:“抓人要讲证据,我行医至今从未害死过一人,你说是我治死了李夫人,拿出证据来!”
“证据?”官兵把海捕公文折好,那在手上,依着公事公办的客气语气说:“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七日前你曾到泊州给城主夫人看病是真,现在她吃了你开的药,因此而死也是真,所以,素庄主,请跟我们走一趟。”
尹御枫带着丝丝冰凉的手抓住苏沫涵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把她护在身后:“素庄主不会跟你们走,你们识趣点就自己回去。”
闻言,官兵的手放在了佩刀的刀柄上,声音也冷了几分:“你们要拘捕?”
尹御枫一挑眉,冷声回答:“本就无罪,周叱南和李不为想做什么,他们自己清楚得很,我们也清楚得很,所以素庄主不可能跟你们走!”
官兵的脸色瞬间就全部黑了下来,阴狠的警告:“琉毓公子,你执意包庇素若晗,你是要公然和朝廷作对!”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尹御枫轻笑一声:“在下没有和朝廷为敌的意思,泊州知府那边我们会过去,只不过不是和你们走!”
“尹御枫你别太嚣张!”官兵的语气中带着危险的警告意味,尹御枫完全就没有听进去,反而脸上带着冷笑的说:“如果你觉得,你们凭着人多就能把我拿下,那你就试一试。”
听到要动手,苏沫涵紧张的抓紧了尹御枫的手,尹御枫的身体实在是很弱,不适合动手动内力。
军官上下打量了一下尹御枫,发现他没有带有兵器,而且气色苍白,看着病弱不少,怎么看都像是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可是身上那种强大的气魄,无形之间就给了他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加上江湖上那些关于尹御枫的传言,官兵始终不敢轻易动手。
而尹御枫感觉到苏沫涵的担心,也没有轻易就动手。
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坐在窗台上,一脸玩味的看着一屋子的官兵:“公子,这点人还不用着你出手,给我玩玩如何?”
有门不走,非要爬墙翻窗的,就只有二堂主棪白了。
这人悠闲的摇着折扇,看起来风流倜傥,桀骜不羁,不过眉宇之间带着写邪气和杀气,怎么看都不是个友善的主。
一个尹御枫已经够让他们头疼了,又来一个二堂主,官兵们更加的紧张了。
“公子,这些杂碎交给我就好了,无惑公子还在下面等着你。”棪白摇着折扇,那语气快活的期待着好玩的事情,只不过对他来说,凌虐这些官兵才是好玩的事情。
既然棪白都来了,尹御枫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只是提醒了棪白一句:“留几个靠谱的活口,别全杀了。”
棪白轻盈的从窗台上跳下,摆着折扇跃跃欲试:“公子,我会注意。”
身后已经开始打了起来,整个忆霜楼都被知府的人给包围了。
“阿涵,得罪了。”
走门是不能再走了,尹御枫一把搂住苏沫涵的腰,带着她从窗台上一下子跳了下去。
下面还有文荆尘和素心拦着,尹御枫带着苏沫涵一路往城东门走,他走得悠闲,完全就没有在乎身后有没有追兵。
东门的地方慕容无惑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瞧着尹御枫悠闲的样子,嘻嘻笑说:“你还真是嚣张得不行,估计他要在心里把你祖上问候一遍了。”
尹御枫淡然道:“我更希望他能下去问候一遍。”
瞧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慕容无惑道:“我跑了一天,累了,去你竹舍睡一觉再睡。”
尹御枫和苏沫涵上了马车,却说:“不回竹舍,去泊州一趟,李不为的妻子死了,一口咬定是因为开的药,他还真以为在泊州和纪州能为所欲为,我们去瞧瞧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慕容无惑简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不如我直接上奏父皇,让他随便找个由头,把这两人罢免,换个城主!”
尹御枫再次捏着他的指节,这是他思考时不自觉会做出的小动作,他思考了一下,语重心长说:“没那么简单,大郢和大漠还有南国的战事刚平,朝廷的内政尚未稳定,想要清除掉李不为和周叱南简单,但是更要查清楚他们背后是谁。”
这也是慕容无惑所担心的事情:“泊州和纪州都是桓王的封地,在他的封地之内两城城主腐败,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没有上报朝廷,桓王也在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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