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处理完后,将烫伤药小心翼翼在他胳膊上涂抹好,仔细包扎了以后嘱咐道:“驸马,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忌荤腥发物,若是伤口再溃烂,就麻烦大了。”
萧之琰淡淡地点点头,府医便告退了。
府医走后,慕淮却迟迟未离,萧之琰忍不住问道:“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雨燕被他这句逐客令般的一句话弄得很是不满,心直口快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公主特意过来,自然是有事找你。”
慕淮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出去守着。
雨燕出去后,屋内只剩下慕淮和萧之琰二人。
慕淮站在那儿,赔笑了一声,略有些尴尬,眼神胡乱地瞟来瞟去,不自然地开口道:“你知道的,方才那两个恶仆并非是我指使……”
慕淮企图向他解释清楚这件事,省的萧之琰将来把这些事情记在自己头上。
萧之琰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番解释的话语,目光中划过一丝讶然。
须臾,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臣知道,这两个恶仆与公主并无干系。”
那就好,那就好,慕淮长舒一口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被萧之琰记仇便是最好的事儿。
松了一口气后,她想到了今日过来的正事,对着萧之琰客气道:“萧驸马,不知道搬来这昭阳殿你可住的习惯?”
萧之琰冷漠地嗯了一声。
慕淮顺势道:“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对我说,对了,今天这两个恶仆被赶出去后,我会再派两个得力的人来伺候你的,这次我一定亲自挑选,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纰漏了。”
看着永乐这般陪着笑脸同自己说话的模样,萧之琰实在有些不习惯。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永乐近日突然转了性子对自己这般好态度,这些做法甚至让他觉得,永乐是在讨好自己。
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故意与自己套近乎探消息?
不可能,自己与千机营韩坤等人的接触从来都是做了严密防范的,绝不会有人知道。
更何况是永乐这个草包。
想到这儿,萧之琰的眉头稍稍松了下来,他此刻只想将这个惹人厌烦的女人打发走。
“公主,臣过得很好,什么也不缺。”
慕淮猜到他会这么说,开始在屋内左顾右盼起来,企图发现些什么短缺,可以借故好好表现一番。
可她的仔仔细细的用眼睛逡巡了几圈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缺漏。
慕淮有些懊丧,但下一刻她又提起了精神笑道:“我见驸马前几日的衣服穿的太过朴素,特命李公公替你专门做了几身,不日便会送过来,驸马别忘记穿哦。”
萧之琰微微一愣,装作领情的样子道:“公主有心了。”
此刻,他只想这个女人快点离开他的视线。
慕淮说完了这番话后,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沉闷,一时也想不到别的话说,就撂下一句:“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飞也似地溜之大吉。
出了昭阳殿,她的心情莫名轻松,虽然今日之事出现了一些小波折,但总算,最后还是将想说的都说清楚了。
看着天边刚显的暮色,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翌日,旭日东升,霞光普照。
长宁城内,东西各市早已开放,玉门街上人流如潮。
公主府的车马缓缓驶过街道,向皇城东面的启明门而去。
车轮碌碌,翠帷华盖进入启明门后,缓缓驶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了掖庭。
皇后住在琴嫣殿,是后宫除了太后的坤宁宫外,规模最大的宫殿。
慕淮下了马车,一步步走上白石铺就的丹樨,丹樨最上方的露台摆着两只半丈高的鎏金香鼎,气势恢宏,无不彰显着宫殿主人的身份尊贵。
见她走近,门口早有小太监引颈长声,对着殿内通报:“永乐公主觐见。”
没一会儿,内殿便有人出来回话,那小太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慕淮恭敬道:“公主里面请。”
慕淮站在殿门口,一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方才打定主意往里走。
内殿淡香袅袅,一张朱色四角长台摆在中间,桌上摆着红珊瑚,琉璃樽,蚩黎木雕等吉祥之物。
耀得满室熠熠生辉。
正对自己的地方,坐着一个面容温和,身着华服的妇人,此刻正摇着羽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身旁的人说说笑笑。
想来此人便是原主的生母,大炎朝的皇后娘娘,柳月梅了。
看到皇后一派慈眉善目的样子,慕淮心中的紧张顿时舒缓了几分。
皇后身边坐着一起说话的,是两个少年,两人皆生得俊美。
不同的是,一个面旁稍显稚嫩,一个眉宇间成熟稳重。
二人发现自己进来,面容稚嫩的那个率先站起来,满眼欢喜地起身相迎,声音极为明快:“五姐来了,快过来坐。”
慕淮顺着那少年的脚步走到皇后身前,得体的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母后。”
柳月梅打量了自己一瞬,笑得眼睛里亮晶晶的,她温声道:“芊儿,你可算来了,母后同你两位兄弟可是巴巴地盼了好久了。”
第5章 危机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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