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她俩,手段下作!”
“公主,这只是我一人的猜测……”
顾斛珠一指榻上悠哉悠哉未再言语的妖冶美人,说道,“我七哥也是这般说,你二人并称封京双绝,两人所言相当,除了她们还能是谁!”
“当真可恶,仗着权势为非作歹!”
顾泽栖忽地被点到,也从榻上坐起身来,拎着那块玉牌递到了江陶身前,指尖微挑便将它挂在了江陶腰间。
“这是孤的牌子,日后太傅入宫,便无需通传了。”
那人眼眸含笑,意味深长地如此说道。
第9章 峰回路转 公主又如何
未时初,一辆四角挂着铜铃的马车驶上簪花道,与另一辆披红插花的马车并行。
微风阵阵,浓烈的香味便直直往马车里钻。
江陶才吞下一块白嫩的糕点,端了清水在手还没来得及喝,就被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这是谁家小姐出行?”熏香味道未免也太过霸道了,活像是刚从制香坊里出来。
她未曾压低声音,是以这话自然传了出去。
云鹤握着缰绳的手一抖,看了看一旁并驾齐驱的玄衣侍卫,对方目视前方,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听见。
虽然他也觉得这位小姐熏香太过,但公子这般问起,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云鹤未曾答话,江陶便撩起侧帘一角,正对上对面马车里的人捞了帘子望过来。
两个时辰前才见过的俊美面容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混合着那太过浓烈的香味,让江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当然,她眼疾手快地把帘子放下,并且竭力压低了声音。毕竟在外人面前,还得维持着高冷世子爷的形象。
“刑酒,走了。”
语调虽轻缓,但无疑是个男子的声音,云鹤刹那僵住,马车便慢了下来,被身侧那辆超了过去。
“世、世子,刚才那位,您可认识?”
“是清风院的学生,见过几面,你且驱车快些,我有要事要说。”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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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江陶的吩咐,今日天书斋的人倒是来的很齐,就连只有前两天给江陶面子来的太子殿下都专门从东宫赶了过来。
顾泽栖罕见地没拿绣棚,但除却与他一母同胞的顾斛珠外,并没有其他人敢凑上去。
“七哥,你说江太傅能揪住她们俩的小尾巴吗?”少女一手撑腮,特意与乔梨换了位置到顾泽栖身边,“我捉了那么多次都没捉到呢,就连七哥也没成功过……”
“莫要担心,江太傅可比七哥我有本事多了,你且瞧热闹便是了。”顾泽栖揉揉顾斛珠的环髻,面上带着浅笑。
“七哥就知道打哑谜,和七哥好好说话可真难!”少女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正巧江陶带着安院长以及风波阁外的那两名学子进了天书斋,顾斛珠也就不好再和顾泽栖讲小话,便凑到乔梨身边,小声地安慰她。
“别担心,江太傅一定会把坏人揪出来的!”
乔梨没有答话,反而站起身来,向着江陶弯腰行礼。
“学生之事牵连到了太傅,实属不该。学生已经写下文书,派人前去澄清,不多时便会传遍封京文坛,恢复太傅声誉。”
少女折腰,态度恭敬,行事也颇有章法,当是个好学生。可江陶闻言却皱起了眉头,安老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她拦了下来。
江陶行到乔梨身前,一手虚扶着她的手腕让她起身,面上却没什么笑意,眸光如电直直射入她的心灵,令她不由得一颤。
“太傅?”
“乔梨,你是否觉得,此事已经处置妥当,无需再费心神?”
“又或者说,你觉得麻烦到别人,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乔梨惊慌失措地移开了视线,生怕下一刻便会被击溃。
“不……”
“既然不是,那便与我一道解决这件事,将罪魁祸首揪出来。”
此时十一皇子蓦地举手,安老连忙点了他,打断剑拔弩张的氛围。
“你有什么话要问?”
十一皇子拘谨地向安老行了一礼,这才对着江陶问出自己的疑惑:“不知先前太傅所言、要我们一同相商的事,是什么呢?”
江陶负手而立,坐在十一皇子身边的戚百休扯了扯他的衣摆,伸手一指自打进了天书斋就战战兢兢、面如菜色的两人,说道:“自然是解决他们喽。”
安老也捋着胡子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在,也便开始吧。”江陶轻拍手掌,外面便有身穿飞鱼服的两个高大男子一左一右带着两位姑娘进来了。
这两人相貌相仿,只能通过衣衫来辨认。
左边的身着嫩黄色掺雪白纺纱裙,一条月白披帛横在手臂,耳垂处挂着一对儿红宝石耳坠,随着行走轻微摆动,正是年长一些的九公主。
右边的则是一袭宝蓝色罗裙,长发用浅蓝色的飘带半挽,腕间套着个通透的翡翠玉镯子,正是岁数偏小一些的十公主。
二人今年已经十六,才从天书斋出去不久。今日被糊里糊涂地派来,尚还有些怨气。
是以,九公主轻蔑地瞥了一眼江陶,口吻颇为责怪。
“叫本殿来做什么,母后可还等着本殿和妹妹去请安呢!”
“正是,母后若是怪罪下来,不知你一个小小世子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十公主也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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