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桃花,我可没见过。”江陶说的自然是实话,也不知是不是系统作祟,尽管她在外声名鹊起,却没有几个人爱慕她,说起来大多都是仰望她文采,对她本人就算有再多的赞誉,也绝没有半点私情。
【屁的我作祟,明明就是你做人失败才没有迷妹的!】
【要不是你逼着我做面瘫,我会没有迷妹?】
【呵呵。】系统懒得和她辩解,它还忙着适应插件新功能,想要搞个大事情出来。
【反正不是我干的,是你娘做的!】
江夫人?
江陶还想再问点什么,顾泽栖已经拉着她到了解签处。
解签的大多都是些胡子一把的道士,唯独靠边的地方有一个特例。
那是个花信之年的姑娘,身上是桃红色的衣裙,发间银珠花闪耀,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小木偶。
江陶对她很感兴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顾泽栖一阵风似的到了那姑娘面前,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惹起一片惊呼。
那姑娘却不以为意,瞥了一眼顾泽栖,见他没有放手的打算,便回头瞪了一眼,吓得那些个窥视的人咳嗽个不停,不敢再看。
她追上来的时候,只听得顾泽栖凉凉的一句,“这东西哪里来的?”
定睛一瞧,原来那女子手里把玩着的木偶十分精致,面容栩栩如生,几乎是个缩小版的顾斛珠,只是脸颊鼓起,多了几分可爱。放在她生活的时代,实打实的萌物手办。
“刚才为一对小情人儿解了签,那姑娘手里拿着个糖人便是这模样,我便依葫芦画瓢刻了一个。”
“怎么,你识得那姑娘?”
“你与她眉眼相似,莫非与她有亲?”
说罢,那女子又转向江陶,也是同样一句话。
“我瞧那公子也与你有几分相似。”
既然被这样描述,那除了顾斛珠和江流之外不做他想。
“所以,现在能放开了吗?”
“这木偶,我要了。”
“抱歉,我这是解签的摊子,不是卖木偶的。”那姑娘也起了几分怒气,瞪着顾泽栖,便要伸手去推他。
江陶见状连忙来打圆场,“正如姑娘所料,我二人与刚才那两人认识。姑娘手中的木偶,雕得正是他的亲妹子,出于姑娘家清誉考虑,这才想出钱买下来。”
“这道理我自然也知道,玩一玩便会毁了,没什么麻烦的。”
听见姑娘这么说,她连忙觑顾泽栖神色,见他面色稍微和缓些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姑娘,我二人来解签。”
说着,她将手里的两支花签递了过去。
那姑娘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签文便随手丢进了一旁的签筒里,抬眸看着江陶问道,“这两句,哪一句是你的?”
“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姑娘,可曾看出什么来了?”江陶虚心求教,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那这么说,这个人便是‘便胜却人间无数’了?”
姑娘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几乎要溢出来了。那双灵动的眼睛似乎在说,就这样的人,也配得上“胜却人间无数”?
她的意思实在是好猜,江陶不用回头都知道顾泽栖一定心情不佳。
“所以,这签文是什么意思呢?”
那姑娘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伸出手来拉着她,眼眸里满是诚恳,“听我一句劝,小心身边人,尤其是莫名其妙黏上来的人。”
“你一定值得更好的。”
“哎?”
“既然解完了,我们就走吧。你不是还挂念着戚家那小子,我们去找找。”顾泽栖黑着脸把人拉起来,看也看不看那姑娘,直接就往外走。
江陶被忽然拉走,自然没看到那姑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以及顾泽栖回眸时满含警告的那一眼。
“哎呦,现在的人真是了不得,自己心虚还不让人提醒,还是早点打道回府的好,免得师父念叨。”
两人离开后不久,那姑娘施施然起身,一手从签筒里捞出三根签文,另一手则轻微用力,将木偶捏成了齑粉,扬在空中。
她扭头对走过来的老道说道,“占了你地方一下,实在不好意思。”
“你这丫头怎么能随便占位置,我这银钱可缺了不少……”老道还想再说,就被送到面前的银馃子堵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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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花台,顾泽栖便扯着她逛起了那些摊位,美其名曰“边玩边找”。
江陶也不戳穿他,两人慢悠悠地晃荡,也不买什么东西,只是这边瞧瞧那边看看。
也幸得来此的人大多都是老百姓,这么做的人不在少数,不然他们非得叫人家骂不可。
她心里刚这么想完,就听见他们刚走过的一个摊位,年轻老板恶狠狠地说道,“穿那么好,看半天都不买,浪费时间!”
江陶:……
打脸要不要来的这么快啊!
不过两人都从善如流地离开,全当没听见这话。
刚才的摊子可是个脂粉摊,两个大男人买什么脂粉,更别说那脂粉的味道有些扑鼻。
“真是巧,这便撞见了!”顾泽栖一指前面两人,示意道。
她往那边一看,只见青绿衣裙的姑娘手里执着一柄花灯,那灯是个普通的莲花形状,算不得多好看,唯一的巧思大约就是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荧绿色的浅淡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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