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竹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回事,“王爷他……该不会,到现在还喜欢若夫人吧?”
四喜点了点头,显然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不喜欢,怎么会是这种表现,“煮煮,是若冉姐姐的兔子,爷他,一直都很讨厌这种长毛的畜生的……”
因为煮煮是若冉的,所以沈沛才会精心照顾那么多年,容不得旁人碰一下。
“这……”云静竹说不出话来,又想起一月前军营里的那个女人……
“那个若夫人的名字叫?若冉?”云静竹觉得自己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若有若无的若?冉冉升起的冉?”
四喜用力的点了点头,“爷用的那些荷包……还有穿的那些衣服,全是若冉姐姐做的。”
沈沛绝口不提,却把这份习惯刻在了骨子里,他从不说思念,却无时无刻都在思念。
“这……王爷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吗?”云静竹小心翼翼的开口,她还真的以为王爷喜欢男人。
一直不娶亲是因为……这个原因。
四喜的眉眼抽了抽,不太想搭理云静竹,他趴在门边听了听里头的动静,像是想起了当年一般,“王爷喜欢不喜欢女人,我们也不大清楚,可王爷是喜欢若冉姐姐的……你不知道啊……王爷当年……”
四喜说了许多点点滴滴的细节,在四喜的讲述中,云静竹发现,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秦王殿下……
“那……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四喜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爷当初代陛下去东海东巡,就是姜洲落马的时候,这件事闹的很大,想来你也听说过,那时候若冉姐姐央求爷带珍珠回去……我们在东海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让王爷满意的。”
“爷还买了许多蚌,自己在哪儿切珍珠,结果……回京之后,爷就发现若冉姐姐不见了,这不……就,这样子了。”四喜也有点儿无奈,当真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毕竟……
他们曾经真的以为,王爷和若冉……会永远这么下去。
“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云静竹心里头乱乱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便问俞长胜调查到了什么。
俞长胜还的确调查到了一些东西,只是这调查出来的东西,太让人一言难尽了。
他甚至都不敢告诉沈沛,可这事情根本瞒不了多久,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了沈沛的声音,俞长胜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踩着一地的瓷片走进去。
“王爷。”
“你调查到了什么?”沈沛开口问他,眼里的情绪幽深的让人看不清。
那漆黑的瞳仁里,仿佛有一团根本化不开的愁绪,“无论调查到什么,都说出来,说清楚。”
俞长胜深吸一口气,开始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那个孩子的所有情况,“那个孩子如今一岁半,似乎是先天不足,如今还不会说话,可能是个哑巴,户籍上显示这孩子的父亲是……是……”
俞长胜看到沈沛的脸色愈发冷漠,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可沈沛却只是冷漠的呵斥他,“说。”
“是,汴京人士,两年前去参了军,户籍证明都有,只是这大概是个无名小卒,如今要查实他的身份也不难,属下已经传信到军中,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俞长胜尽量平静的开口,沈沛的模样冷漠的可怕……
他们似乎都默认了若冉离开秦王府之后,伤心欲绝之下,成亲了。
可是南山镇的人都传言,若冉的夫君已经死了。
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家书送来。
谁也看不出沈沛到底在想什么,俞长胜以为他会发脾气,可沈沛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便再也没了别的言语。
沈沛看起来很平静,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来,是要愤怒的质问若冉为什么不信守承诺等他回来?
哦,因为她根本就没答应。
还是要质问若冉,为什么要欺骗他?
“王爷,接下去要怎么办?是否要属下继续查下去?”俞长胜冷静的追问,“属下觉得这件事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您要不要……找个时间单独的和若冉姑娘说清楚?”
“呵。”沈沛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活的是这般的可笑,为何是他去找若冉说清楚?不应该是若冉欠他一个解释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的错?是他要去说清楚?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时至今日,沈沛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去!”沈沛怒喝一声,“本王凭什么去?本王究竟有哪里待她不好?”
俞长胜和四喜也不敢再劝,沈沛却破天荒的要喝酒,三人都有些惊讶,沈沛已经许久没有喝过酒,他这些年过的,隐忍且克制。
便是庆功酒,也只是浅尝辄止,并不放纵。
其中缘由,也只有沈沛自己清楚,他怕自己喝醉了,心中的秘密就会隐藏不住。
沈沛怕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却也害怕,即使喝醉了,也梦不到心里的那个人。
“一起喝。”沈沛拍开了酒坛子酒扔了过去,俞长胜和云静竹接了之后,也只能陪沈沛喝。
他们原本以为沈沛是要借酒消愁,可他确是一脸的平静,也没有抱着酒坛子灌,只是颇为平静的倒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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