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有着深切误解的人,当然也包括了皇太子,姚素弦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明白?
她想不通,就把这一切归咎于咒术师和蛊师洗脑的能耐太厉害。
她虽然嘴上说着相信大祭司,可内心深处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毕竟……
衣服可以换,装扮可以换,这十几年来的见识和认知,是根本换不了的,“王上,如今我们可怎么办?”
南燕的国君虽然荒诞,但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想办法把他们引着去沼泽地……再去问问大祭司出关了没有,算算日子应该也就是这么几天了,要实在不行…就去把咒术师请过来…”
他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南燕的大祭司是个蛊师,非常的有能耐,南燕的蛊毒和咒术都是一绝,两个流派通常都是僵持不下的,只不过咒术师更胜一筹,因为历任的大祭司,都是咒术师。
唯有这一任大祭司是蛊师。
他承诺南燕的老国君,只要给他时间,就能够让大齐的军队全军覆没。
可老国君根本就不相信,毕竟十年前赵惠将军的那件事儿,已经让南燕的百姓们对于咒术师和蛊师的信任大打折扣。后来老国君辞世,皇太子继位,他又开始游说新君,只要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够让大齐的军队有来无回!
就在这个时候,姚素弦却告诉南燕国君,赵惠将军早就已经去世了,并且死状凄惨。
姚素弦会知道这事儿,还是偷听到姚安说话。
她原本听了就过了,那曾想时至今日,居然还能派的上用场。
南燕国君一听,大齐原来一直都在骗人,立马接受了大祭司的建议,并且按奈不住的对大齐出兵,当然,姚素弦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去找咒术师吗?王上何不现在就把咒术师找来?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您总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大祭司的身上。”姚素弦继续开口,咒术师和蛊师,谁都没有关系,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死的不是她。
是谁都没关系。
只不过这些话,到底是不能说出来的,免得南燕的士兵们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毕竟……南燕国君迷恋她,那些士兵们对她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不用那么麻烦,还不到那个时候,若真的有危险,我们就退,反正这地方也不是什么让人稀罕的。”南燕国君说的理所当然,姚素弦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国君当的那么窝囊。
若是她的话……就应该和大齐的军队正面对上,南燕占据地理位置,况且南部多雨,大齐的军队可不会那么快有应对之法。实在是可惜啊……
姚素弦没有再想下去,她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她说了算的。
南燕的军队就和大齐的军队打起来了,姚素弦身为王后,自然是不需要上战场的,她只需要在后边慢慢的等着就好。原本商量好的,把大齐的军队引向沼泽,至于南燕这些士兵的死活,并不在姚素弦考虑的范围之内。
可南燕的国君却是心疼这些勇士们,毕竟为了让沈沛上钩,他们要派出的可都是一把好手。
“王上……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还记得大祭司说过的话吗?我们必须要把人给拖住,为了我们燕国的大业,牺牲几个人是没有关系的。”姚素弦拼了命的给南燕国君洗脑,“他们也会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伟大……”
在姚素弦不遗余力的鼓动下,南燕国君也被说服了,“王后所言极是,为了家国大业,牺牲一些人也是应该的。”
沈沛怎么都没想到,南燕国君居然会置自己国家的将士于不顾,为了引诱他们去沼泽地,可以这么不择手段。
如此手段,让大齐的将士们烦躁不已,只觉得这根本不是打仗,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从不愿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
沈沛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在他得知这一切都和姚素弦脱不了干系之后,没什么表情的吩咐云静竹,想个办法把姚素弦宰了。
云静竹冷静的应了声,对这命令没有丝毫的疑问,原本姚素弦是过来南燕和亲的,关系到两国的邦交,可如今南燕国君这般嫌命长,何况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后”,云静竹不清楚姚素弦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却并不妨碍她厌恶这个女人。
如今能有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宰了,对于云静竹而言,是非常愉悦的一件事。
这一场战役打得并不顺利,因为南燕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给大齐的军队带去了很多的麻烦,若是迎战,必定会无辜殒命,若是不应战,便正中他们下怀。
打的憋闷又恼恨。
沈沛不愿将士们无辜殒命,死在这不明不白的沼泽地里,便命令李将军带着将士们与其周旋,他自己则钦点了人马,随同他一起绕开沼泽。
云静竹自请一同前往,沈沛略微思索,点头应允,“记得本王给你的任务。”
“末将领命。”
“夫妻本是一体,既然姚素弦这般爱她的丈夫,送死都上赶着一块儿,我们也不要当这个恶人了。”沈沛淡淡吩咐,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好人做到底,让他们夫妻一道,整整齐齐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永远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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