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怀春的时候,总会对自己有着近乎可笑的天真和执着。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沈宴的,可事实证明父亲说的没有错。谦王妃原本以为,沈宴只是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他们的结合,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不堪且丑陋的真相,“王爷莫非是因为这件事,才娶我的?”
难道沈宴仅仅以为,她和秦王有什么?才要娶她的?
沈宴如今被谦王妃气得恼羞成怒,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屈辱,“不是因为父皇断了你们家痴心妄想的念头,你们才退而求其次的换人了吗?”
沈宴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永远都是这样,只有沈沛不要的才会轮到他,什么都是如此,就算是娶妻也是一样。
有这样的误会在,沈宴如何会真心对待谦王妃?
谦王妃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沈宴的所思所想,原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她以为自己可以打动沈宴,却不知沈宴从一开始就将她定了罪。
若是以前的自己,这个时候她估计会开口解释。可此时此刻谦王妃一点也不想解释,她不想解释,其实是自己选择的沈宴,同样的也不想解释,其实苍玄帝对他已是极好。
比起这戳心的误会,更让谦王妃难受的是沈宴的态度,就算事情真的如同沈宴所言的那般,这么多年,他难道就看不见自己的心意吗?
自己对他的爱,对他的好,对他的付出,沈宴都看不到吗?
“王爷,真心是不会作假的,你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吗?”谦王妃直勾勾的盯着沈宴,只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应验了犯贱二字。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为何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追问?
大概是想自己死心的彻底些。
“本王只感受到了你的后悔和不甘。”
谦王妃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觉得心痛,但她是在痛沈宴对自己的侮辱,还是痛她的痴心错付,其实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她强忍着心痛,咬牙讽刺道:“是啊,妾身的确是后悔了,若是嫁给秦王,只怕妾身也不会落得个终身不孕的下场。”
沈宴不是想听到这些吗?那她就成全他,日后沈宴不想听到什么,自己都会说什么的。
“你说什么?!”沈宴异常凶狠的瞪着谦王妃,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还是内侍的一句“陛下驾到”缓解了他们二人的争吵,如若不然这宫宴只怕是要毁了。
苍玄帝携皇后一同入殿,在场所有人都缓缓起身,三呼万岁,齐呼皇后千岁。
帝后一同落座,苍玄帝缓缓抬手,让众人平身。
至此,端午宫宴正式开始,菜肴一道一道的传上来,若冉看着这些精致菜肴,刚想动筷子就听见身边的沈沛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你怎么就顾自己吃了,没瞧见本王还在生气吗?”
若冉瞪大眼睛,他们刚才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的话了?怎么还在生气?
“您方才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
沈沛冷哼一声不满的嚷嚷道,“本王何时说过不生气了?方才是本王以为谦王妃找你麻烦,这才暂时不同你生气。”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能让旁人欺负自己的妻子。
若冉瞬间明白过来,这就是两码事,有麻烦的时候,秦王殿下可以解决麻烦,没有麻烦的时候,沈沛就是麻烦。
沈宴和谦王妃那对脑子不正常的夫妻已经走了,危机已经解除,沈沛当然可以继续生那几个香囊的气,“先说说清楚,为什么香囊他们都有。”
若冉头疼,这一茬怎么还没过?
若冉不晓得的是,本来这事儿已经过了,只是方才父皇和母后经过的时候,父皇还特意的摆弄了一番香囊,这才让沈沛又开始生气。
“这原本就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夏日多蛇虫鼠蚁,小孩子皮肤嫩,咬上一口得疼好几天。”若冉轻声回应。
沈沛却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问,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呵。”沈沛气得不行,阴阳怪气的开口,“原来,只是顺便给本王一个的?”
“你有两个。”若冉笑盈盈的夹了一筷酥鱼递给沈沛,“我方才不是答应过,还要给你做一个不一样的吗?”
不提起这事也就罢了,一提起这是秦王殿下的心情就变得愈发恶劣,“求来的东西,本王才不稀罕。”
虽然嘴上说着不稀罕,可若冉也知道这事情是当不得真的,做还是得做,可能还要两个才行,也不知道沈沛要这么多荷包香囊做什么。
端午也只有一天不是吗?
若冉心中腹诽,面上却笑得温柔,把面前的酒酿圆子推了过去,说是要给沈沛赔罪的。
沈沛随意的舀了两颗圆子吃着,却绝口不提原谅的事儿。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若冉凑到沈沛耳朵边和他说起了悄悄话来,“我给你做了衣服,只有你有呢,别人都没有的,悦悦也没有。”
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秦王殿下听到之后瞬间高兴起来,但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当真?”
若冉点点头,“当真。”
“女儿没有?”
“没有。”
若冉已经许久未曾给悦悦做衣裳,她多数时间住在宫里,皇后会操心这些,况且孩子长得快,衣服做好了都不能穿多久,做了也浪费,谁让沈沛不会长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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