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慢慢走,母后那边应该不会太生气。”沈沛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的开口,“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去通风报信,我们晚点去,能少挨骂。”
若冉转身看向沈沛,眼中似有些不赞同,“王爷方才怎么能在父皇面前扯谎?我并没有身孕,被拆穿怎么办?”
沈沛倒是没所谓,“这不少跪一会儿是一会儿,再说不是也被父皇拆穿了,不算扯谎。”
若冉着实无言以对,两人慢悠悠的闲逛着,期间沈沛还嫌日头太晒,随手喊了个小太监去找一把油纸伞来。
“王爷,现在是让人去找油纸伞的时候吗?”
“太阳这么大,走过去中暑了怎么办?”沈沛说的有理有据,两人就在这凉亭底下待着,等那小太监过来。
兰玥宫内,皇后早已经收到了苍玄帝的消息,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沈沛和若冉,不由得有些担心,便寻思着差个小宫女出去看一看。
结果陶嬷嬷走了进来,走到皇后身边小心禀告,“娘娘,王爷和王妃,在御花园赏鱼呢,说是等小太监送油纸伞过去。”
皇后:“……”
无法无天了还?
“他俩还会怕太阳晒?”皇后诧异道,“这外头的太阳,也没那么晒吧?”
陶嬷嬷忍笑,凑到皇后耳边小声的说起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娘娘您有所不知,王爷为了少跪一会儿,还同陛下扯谎,说王妃有了身孕,王妃当时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皇后也是无奈,这要扯谎,好歹也走点心不是?
“陛下有意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偏偏王妃说是她要去的,和王爷无关,结果陛下只能两个一起罚了。”
皇后听罢忍俊不禁,“这俩孩子啊。”
她笑了半晌,只觉得这样也好,夫妻之间和和睦睦,甜甜蜜蜜的,这样就很好。
“本宫也没有什么心愿了,只要他们兄弟俩日后能够好好的,就好。”皇后连若冉的身份都能接受,还真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
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万众瞩目的秦王殿下终于姗姗来迟了。
求见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后却绷着脸不肯见人,“让他们俩在外头跪着。”
“娘娘?”陶嬷嬷似有一些惊讶。
皇后却半点不愿搭理,“谁让这俩小东西不知死活非要欺负本宫夫君的?”
陶嬷嬷忍了笑,送了两个蒲团出去,让他们俩跪在外头,沈沛似乎早已经有了经验,半点没有反驳,凑过去和若冉小声的咬耳朵,“你不知道,如果和母后求情,她会更加生气的。”
若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俩人跪了一会儿,若冉忽然问起沈沛,先前是不是也跪在这里。
在那段求皇后的时间里,沈沛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细节,他自己一个人早上来,晚上回,从不诉苦,从不喊疼。
当时的若冉不会问,因为知道问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如今却不一样,可以坦然的问出来。
可沈沛还要抬头仔细的想一想,“唔,本王有点忘记了。”
他当时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达成目的,跪在什么地方还真没有怎么在意。
“好像是哪儿吧?”沈沛随手指了个地方,又指了另一个地方,“也许是那边?”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起来,“本王也记不清了。”
谁会记这些事情?
若冉:?
“哎呀,这些都是小事,你没事操心这些做什么?本王如今不都好好的吗?你如今不也好好的,这些都过去了。”沈沛半点都不在意,最要紧的是他达成了目的。
若冉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沈沛轻轻的笑了笑,眉宇间有止不住的心疼,“王爷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她跪了没一会儿,膝盖就开始发疼,可沈沛当初,却足足跪了半个多月。
“那本王受过的苦可多了去了,你不知道在北漠的时候,沙漠行军可比这辛苦多了,沙漠白天热晚上冷的,本王特别的可怜。”沈沛把自己说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反正他行军打仗的时候若冉也瞧不见,总不会一直纠结这些事儿了。
“本来还想着昨儿个直接跑,结果忘了把悦悦接回家,这不只能来宫里受罚了,本来就连这点时辰我们都不用跪。”沈沛无奈的开口。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父皇母后多生气,本来打算的特别好,还想去江南走一趟,只不过棋差一招,忘了他们俩的女儿了。
沈沛可不想回来的时候悦悦不认爹娘。
这才乖乖的来皇宫受罚。
若冉浅浅的笑了笑,只觉得头有点儿晕,她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今儿个太热的缘故,“王爷如今在户部当差,可不能任性妄为,若是要去江南,总也要有个正经名头才行。”
她的声音有点儿轻,沈沛一瞬间就发现了,立马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若冉摇了摇头,“无碍,可能昨儿个睡得有些晚,王爷不用担心。”
“是吗?”沈沛还是不大放心,也不怎么想跪了,就要扶若冉起来,但若冉怕惹皇后生气执意的跪着。
“王爷,你不要任性,母后她……”可若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软软的倒在了沈沛的身上。
秦王殿下只觉得自己三魂去了两魂半,哪里还顾得上皇后会不会生气,“阿冉,阿冉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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