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谁说的?”谢燃挑了下眉,避开刚才的问题。
“看来那传言是真的了?”太后的脸色有了点喜气,觉得自己离抱孙子更近了,又想了片刻,继续说道,“她身世模样到底怎样?”
这以后很有可能是谢燃的第一个孩子,太后自然十分关注,可不能让这孩子身上出现半点问题。
“还好。”谢燃低头垂着眼眸啜了一口茶,心里想着就沈清那身子,生孩子?他光想想都觉得有些骇人。
低垂着眼皮盖住了谢燃的神情,太后没瞧见,单单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怎样,心里动了心思,“改日你带她进宫,哀家要亲自瞧瞧。”
谢燃的手微微一顿,“不必,您这身份见她不合适。”
心里想着依照沈清的那性子,知道要进宫觐见,估计要整宿整宿地睡不着,麻烦得很。
“你这个年纪,别人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是时候娶王妃了,等今年选秀时,哀家会替你好好留意的。”太后一脸思虑的模样。
谢燃想要说点什么,但瞧着太后那脸色,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接着就离开了。
过了一些时间,距离选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沈清每晚上睡得越发忐忑,经常半夜惊醒,然后大口喘气。
谢燃时不时轻拍下她的后背,她才能稍稍有些安全感。
沈清去看胡陶的时候,她的肚子愈发大了,但精神状态还好。
一天下午接近晚饭时刻,一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是来找沈清的,此时她斜靠在榻上,手里做着针线活。
“沈姑娘外面有人在找你?”小厮喘着粗气说道。
“有人找我?说是谁家了吗?”沈清思考后说道。
“是一位男子,自称是胡氏酒馆的人......”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清就急匆匆地问道。
她想着眼下这个时间了,必定是胡陶出了事,她的仆人才会这般着急地来找她。
“他说他家老板娘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了。”小厮感受到事情紧急,急忙回答。
沈清听了这话,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起身。
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瞧着大门外整整齐齐排列的侍卫,她又心里满是无措。
她知道必须要有令牌才能出入,可是她那里有那东西啊!
身后的小厮急匆匆地跟了上来,发现沈清正愣愣地站在那儿。
“沈姑娘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有令牌吗?出行的。”沈清有些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小厮摇摇头,沈清的神色一愣,嘴角浮上一抹苦笑。
“沈姑娘,你别担心。上次王爷说了,你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的,只是需要说去哪儿就行。”小厮瞧出了沈清的想法,赶紧说出这话,这沈姑娘可是王爷的心肝宝贝,他可不能惹这位小祖宗不开心。
沈清听了这话,脸色缓了缓,心里有几分道不明。想起莫非是上次的情形,惹得谢燃不开心了。
但胡陶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她也来不及想这些就连忙跟着外面的人走了。
到了胡陶的院子里,里面大伙都各自忙着,产婆也来了。
沈清神色慌张地站在房前,里面传来胡陶阵阵惨叫声。
很快有仆人搬了椅子过来,还命人上了茶果点心。
沈清六神无主地坐在那儿,双手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沈姑娘,都怪你奴才我自作主张,想着老板娘一个人无亲无故,怕她担心,才私自将你请了过来。”见沈清紧张的模样,那仆人满怀愧疚说道。
“无事,她这么大的事情,说什么我也要亲自来看看才能够放心。”沈清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热茶,眼睛紧紧盯着房屋。
等了一个时辰,天色都慢慢暗了下来,但房里胡陶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
“去把产婆叫来。”沈清的神色冷了冷,心里暗暗着急。
“是。”仆人虽然不懂,但想着沈清在那大王府里待着的,想来是见多识广。又与他家主人的交情深厚,自然是事事为他家主人考虑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产婆出来后,沈清着急问道。
“胡夫人她本就是早产,身子骨又是虚弱得很。加上这是她第一胎,恐怕还要些时间。”产婆慌张地擦擦脸上的汗。
“你好生使出你的看家本领,若是母子平安,银钱我给你翻倍。”沈清神色严肃,她知道她们这些产婆,大多是有自己秘术的。
“姑娘放心哩。”产婆那满是褶子的脸大笑,又转身进了产房。
而谢燃那边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刚想要跨进王府门口时,守门的侍卫就告诉他,沈清去了胡氏酒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他又只能骑上马,然后去胡氏酒馆。
他去的时候,故意绕到了小院的侧门,然后叩门,来开人的人他有些眼熟,但也不知道是谁。
“王爷是来找沈姑娘吗?”原来在店里做小二的人,有些紧张地问道。这王爷里平日不爱笑,脾气也不好,总是绷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嗯。”谢燃直接进了院子。
那店小二只能畏畏缩缩地在前面领路,脚步匆匆,希望赶紧结束。
谢燃刚到的时候,就瞧见沈清正隐在黑暗中,弱小的身子就缩在那椅子上,眼睛亮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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