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不配啊!
这些日子,谢燃坐立难安,最终他还是低头了,趁着黑夜回了寝殿,悄悄走到沈清的屋子里,慢慢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暖黄色的烛火摇曳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正抱着双膝,坐在地上,背依靠着床脚。
他走进了几步,刻意收敛脚步声,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消瘦的脸蛋,眼下一片青黑,眼眶似乎红肿着,人瘦了一大圈,巴掌大的脸蛋正轻轻枕在膝盖上。
谢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疼得厉害,难以呼吸。
他知道她的身子一向不好的,他不应该这么放任她。
一阵风吹来,带着夜晚的凉气,沈清剧烈地咳嗽着,连身子也颤抖着。
谢燃赶紧关了窗户,轻手轻脚地抱起沈清。
发现她那轻的能够单手拎起的体重,谢燃只能低叹一声气。
将她放回床上,再为她捻好被子后,谢燃就那么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环顾着这房间,看着桌子上放凉了,却一口未喝的补药。书桌上一叠叠厚厚,抄写好的佛经,心里的难受感让他的心口犹如被大石压住。
沈清的咳嗽声依旧时不时地响起,眉头紧蹙着,睡得并不安稳。
身上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谢燃伸手去触摸时,她浑身的冰冷,一点也不像是在被子里,反而像是在冰窖中。
这时候,沈清猛然惊醒,一脸警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谢燃此时的动作也一顿,心里像是被千千万万的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疼的厉害。
沈清满是防备的眼神紧紧盯着谢燃,身子也不知不觉地蜷缩着。
“怎么不喝补药了?”谢燃刻意放低语气问道。
“没有那个必要。”沈清低嘲一声回答道。
“最近生病了吗?身子那里不适?”谢燃继续耐着性子问道。
“只要不瞧见王爷,那儿都好。”沈清直接对视回答。
谢燃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这样的沈清,让他手足无措。她锋芒毕露,浑身带刺,让人无法接近。
“咳,咳、咳...”沈清的咳嗽声充斥着整件屋子。
谢燃想要为她顺顺气的手,抬起后又僵住了。
沈清用手帕捂着嘴唇,身子向后靠着,无声地拒绝着谢燃。
“身子可是难受?我让个大夫来给你瞧瞧?”谢燃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着急,他知道她的身子一直都很虚弱,如今看着更像是大病之人。
“不必了,王爷请回吧,咳、咳...”
谢燃本不想离开,但看见沈清情绪激动此时,说话都咳嗽不止的模样,犹豫片刻后,还是离开了。
沈清看着谢燃离开的模样,无声的苦笑了下,终究是不可能。
第二日,谢燃就请了个有名的大夫,让他为沈清把脉。
他知道沈清现在脾气不好,不愿意见她,也没有进去。
沈清也没有为难大夫,老老实实地让她把完脉。
只是大夫那脸色满面愁容的模样,却是怎么也遮盖不住。
到了偏厅,谢燃心里紧张地问道:“如何?”
大夫摇摇头,低叹回答:“沈姑娘现在的身子虚弱得很,咳疾也越加严重了,恐会慢慢成了哮踹。”
谢燃的手心猛然握紧,慢慢放松了下,才平息住,“可有办法?再珍贵的药都无妨。”
“老夫只能尽力调养,只是沈姑娘一定不能再继续心绪郁结了。”大夫嘱咐着一些要注意的等等事项。
谢燃接过单子后,看见上面的药材,眉间紧皱。
他常常为沈清采购药物,已是对这些了如指掌,这些药材不仅名贵,更是对他们的时间鲜活程度要求严格。
盛京城内估计是找不齐的,他打算出城,去江南扬州那些富庶,商人来往频繁之地瞧瞧。
沈清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谢燃也不敢拖延。
第二日就准备齐全,准备出发。
出发之前,他有些放心不下沈清,去看了她。
“我准备出府些时日,你在府里好好养身子。”谢燃立在门口,并未进去。
“谢燃,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可愿意?”
里面传来沈清低低咳嗽的声音,谢燃心里苦笑一声,现在她那身子,他那里还敢想这些。
“你好生养身子吧,我走了。”谢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走了。
屋内的沈清,低低笑出了声,只是笑声里面无限凄凉。
她放手了,她也应该去试试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谢燃出盛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更有人猜测,他是不是看上了那家大户小姐,前去提亲。
而沈清也在忙碌着不少事情,她先是小心仔细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银两等等,再是有意地试探性出门。
最常去的还是胡陶那儿,开始是按照着时间回去的。
偶尔比跟侍卫说好的时间晚上不少时辰,渐渐地大家也就习惯了。
而沈清也早早地租好了马匹车辆,但是这一切她谁也没有说,包括胡陶。
终于等来了那一天,沈清依旧是早早的出门,近来她出门的时候,时常给胡陶母女带一下刺绣,或是糕点之类,众人现在也不在意她身上的包袱了。
沈清照旧说好了晚上回来的时辰,就一如既往地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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